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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再也想不到,自己還能接到這樣的東西。
看江昊的神情當然不是升遷,他是通判,他帶著皇榜現身意味著什麼猜也猜得到,江凡一顆心直往下墜去。
“你的罪狀,可都看仔細了。”
江凡抖著手撿起那個東西,手指不聽話般微微顫抖,怎樣也輸展不開。
江昊徐徐輕吟“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洛陽土地。”
江凡仰著頭看他,只覺得周圍樹影陰鬱,天地一片灰暗。
展開聖旨,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洛陽土地江凡,滋有苦主上告,貪髒枉法庇佑惡霸,縱人行兇,經查屬實,就地革職,待新土地上任交割完畢後,押解回陰司候審。”
“怎麼可能?”江凡一時呆若木雞。
江昊冷哼“自己做過的事都會忘記?”
“我,我能做過什麼?我從未做過貪過什麼,也沒庇佑過惡霸,約束下屬從未縱鬼役行兇過。怎麼可能?再說,洛陽無惡霸。”
江凡挺身理直氣壯“苦主是哪一個?冤枉,我要申告。”
江昊嗤笑,“那苦主是誰,本不應當告訴你的,回去了你自然會知道,不過先讓你知道也無妨。我且先問你,洛陽首富蔣為先為眾神像鍍金身時,是否也為你渡了?”
江凡閉嘴不語,他一個小土地鍍成金身又能如何?大家都換了,唯獨找他麻煩,真是官小被人欺。
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江昊冷哼“唯有你為他說好話。”
江凡瞪著眼睛看江昊。江昊垂目“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隔空開啟地府裡自己的文件櫃,撿出幾本來卷宗甩給江凡看,“與其說蔣為先齋僧,不若說僧齋他。多年來雖然積有好名,但是齋至第8888個僧人時,那僧人進了他的府便再未出來過。那人義兄闖鬼門告你,主上對這個蔣大戶倒是頗有有印象,一查果然是你地界上的事。”
怎麼可能?
江昊暴喝“怎麼不可能?已查實的,休要抵賴。你是不是隻管本地事,便不論前因與後果?一天糊里糊塗都在忙什麼?地皮上就那麼點子人口竟然都弄不明白。是不是忙著交際討好,逢迎上司了是不是?洛陽是個肥缺,你一佔這麼多年,生怕被人弄走是吧?那老子除了鍍金身之外又給了你什麼好處?至於你把他吹捧成那樣?我看你廟裡香火也不少,家裡總是窮得叮噹響為什麼?”
江凡張著嘴驚訝,江昊排山倒海說的這些話,他都聽了,大概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卻覺得哪裡不對。“我不過是在應酬而已。”而且該應酬的自覺都應酬到了。
江昊最看不上他這種左右逢源的人,長長噝了一聲,江凡立刻垂下頭,
江凡偷偷打量江昊臉色,雖然心裡有疑惑,還是不敢再問,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哎,出個恭都能把官出丟了,真是倒黴到家了。
江昊回頭瞪他“你還不服?你知不知道那虎精為牲畜告你一個土地是要走御狀的?滾釘板、趟火爐、掛於劍頂峰。”
御狀?江凡委地一坐,他也曾告過的,那般苦楚,江凡打了個激靈。
“你的事一日不發解他一日便要生受。”江昊的聲音在耳邊迴響,震聾發聵。
許是想到從前的事,江凡愣愣的不再說話,江昊任他發呆,生起一叢火,雙手反覆在上面烘烤取暖,見江凡還是呆呆的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側臉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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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峰迴路轉 。。。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江凡幾不可查的抖了一下,這話是他們這些陰司裡行走的常掛在嘴邊的,陽間那點破事,哪件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目?更何況還有那能辨賢愚的神獸地聽。
江凡初上任時頗想有一番作為,親自執筆編撰過洛陽志。年紀事、月紀事、日紀事,大至地貌變遷小至颳風下雨,無論是節日慶典還是誕生新嬰,婚喪嫁娶、官司訟訴,民風民貌,均有檔可建有案可查。
陰司裡的大人們接到訴告才會例行問詢,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夾著筆簿向上司呈報,遣派的鬼差們也日夜忙碌,一時之間各地建志成為風氣,事無鉅細均呈於紙墨,這也是十王評測他功績時認為可稱筆錄一職的原由。
江凡越翻越心驚,他已經有好久沒看地誌了。
蔣為先當年落魄的時候曾作奸犯科,流落到洛陽附近時年紀頗長,有些混不起了,在賭場上贏了幾畝良田後,便耐下性子勤懇勤作。他是善於鑽營的人,再加上肯下氣力,幾十年下來倒成為一方首富。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