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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她才知道,原來當初的想法是對的,仇恨並不能帶來快意,只有被人愛著才最快樂,可惜明白得太晚了,不然她怎麼會拒絕跟那個男人走?怎麼會一面享受著美好的愛情,一面沉溺在仇恨中無所不用其極?
可惜明白得太晚,而且失去得太多,就連命運操盤手一般的龍牧也不愛她了,她曾擁有那個冷酷男人的愛啊,雖然擁有時不知道,甚至抗議推拒,但是如果沒有那個無恥之徒的出現,她相信龍牧終會回首,只要除掉那個無賴,除掉他……
“主家回禮!”喪葬司儀這一聲如當頭棒喝,金悅玉愕然回神,慌忙叩謝唁客,繼續抹淚燒紙,聽到賓客對她大哥的各種誹議也故作不聞,心裡卻冷笑不已,她算什麼金家的孝子?那個應該跪在這兒的人也不是悲痛臥病,而是得了家業後帶著小蜜歡慶度假去了,別說不知道老頭死了,就是知道也恐怕沒興趣回來演孝子,換了她,她也不會跪這兒跟人一拜一謝!
新任家主不在,諸事從簡,何況家業漸敗,唁客也稀落,作樣子般給老頭設了一天靈堂,次日就一把火燒了,接過骨灰罈時,金悅玉一個冷顫,不知是從心底還是某處竄上一股寒氣,令她一路驚惶四顧,卻在出門時看見了站在對面楓樹下的蘭瑠,孤身一人在火紅的楓樹下站著,看向這邊的目光不冷,嘴角卻淡含譏諷。
金悅玉回以冷笑,正要上車,蘭瑠卻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雷嘯,有些氣喘的樣子,遞給蘭瑠一包棉花糖,又小聲地抱怨著什麼,當然是氣蘭瑠不等他買零食回來就單獨行動。
蘭瑠塞一塊棉花糖堵了雷嘯的嘴,又把袋子往金悅玉面前一伸,“吃一點吧?據說甜食可以療治傷心……”
“我很傷心嗎?”金悅玉嗤笑,異常輕柔地撫了骨灰罈一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況父親常年多病,這下倒也解脫了,我有什麼好傷心?”
蘭瑠嚼著棉花糖嗯嗯點頭,“你不傷心就好,有人教過我,說時間殘忍又多情,帶走人的青春年華,也帶走人的恩怨情仇,這是要人活著時盡力追求美好,淡忘不快,有些事,交給時間就好。”
“對,只是時間問題。”金悅玉悽美一笑,標準的大方儀態,甚至朝雷嘯點了一下頭,然後低頭要進車。
“等等!”蘭瑠指著對面的楓樹,“跟我去那邊吧,我有必須轉告給你的話,不能讓別人聽到,所以請你的司機等一下,好嗎?”
金悅玉冷笑不語,徑直坐進車裡,蘭瑠委屈地嘟了嘴,卻發現雷嘯竟然把人家的司機劫持……不,應該是很友好地帶下了車,攬著司機的肩坐到了一邊的樹下,甚至已經開始了友好交談……
“你的司機很喜歡熊瞎子哎,趁他們交朋友的時間,你也跟我去那邊談談,我今天是碰巧來這邊做生意的,所以是臨時受了囑託,才會跑過來找你,我知道你恨我,同樣的,我也不高興看見你,所以各自忍耐一下吧,早點說完,早點散開!”
蘭瑠雖如此說,笑容卻無邪,金悅玉審視一番,依舊坐著不動,冷笑說:“你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哪怕你要說的事見不得人,可你的保鏢已經把我的人帶開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
“我不擔心啊,我是替你著想嘛,不過你大概累了,所以就坐著聽我說吧!”
蘭瑠連放三塊棉花糖在嘴裡,快速嚼完,嘿嘿笑了說:“我得多吃點甜的才能壓住怒火,我也根本不想笑,但是不裝笑臉我得罵人,你很過分你知道嗎?別瞪我,也不許岔我的話,看著你手裡的骨灰罈,豎起耳朵聽我說,那是你父親啊,你不記生恩最少記養恩,他生前待你種種,是非摻半,你對他恐怕非多於是,現在他死了,直白點,如你所願了吧?但他死前只求你一件事,不要火化,送他回老家土葬,你答應了的,但你現在拿的是什麼?你太過分了!”
蘭瑠說著又連吃三塊糖,已經裝不出笑臉了,連嚼邊罵,“你簡直喪心病狂!淪喪天良!你還自掘墳墓、自斷退路!說了別瞪我,這些不是我想罵的!剛就說了是轉告,說具體點你也不懂,但你可以想像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跪坐著哭訴他的哀怨是什麼場景,那是稍有惻隱之心的人都不忍直視的場面,所以我才破例來轉告你,你不該惡意違揹他的遺願,讓他死靈不安,也斷了你心心所念的前途,因為他還有一份沒有宣讀的遺囑,那是特意留給你的,假如你遵從了他的遺願,你會得到想要的東西,別用懷疑的眼光看我,持有這份遺囑的律師正在等你,你回去後就能驗證我沒有嚇唬你,好啦,轉告完畢,你好自為之。”
蘭瑠說完就朝雷嘯那邊招手,見金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