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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真心待我?”我眯眼問。
“我可指天誓日,這一世只愛青衣一人。”
夠了。我開啟最上面一層櫃子的最裡面一個箱子,取出自己的梯己,往他面前一推,道:“我跟你走。”這便是我這五年間在人間的全部積蓄了。
“青衣,這……”
“當我這麼多年的紅牌當假的麼?”
他幾乎不曾向我跪下:“青衣我終不負你。”
我風情地用眼睛在他臉上一輪,果見他逃也似的奔出去。我自笑。當初跟小白一起看了一齣戲,叫“杜X娘怒沉百寶箱”的,我只道這女子真傻,誰知自己也逃不過。
不過我是妖,他膽敢負我,我可將他碎尺萬段,挫骨揚灰。
幾乎淨身出戶,我只道想攜他久住,引他到了我隱居的百竹林。只羨鴛鴦不羨仙,這百竹林本是我用妖力所化,也就是傳說中的妖精洞了。
每日豆腐小菜,鮮魚下酒,於廚藝我也小有心得。他無異議,從未問過我這些東西從何而來,不知是無所謂,還是真的相信我每日暫時的離去是去百里之外的集市採購。
熱戀中的人沒有腦子,我也放縱自己用下半身思考。說來奇怪,跟他在一處,倒是我在上面的時候居多,這對我們蛇族而言倒是一件罕事。只他情事過後的媚態太過勾人,聽他迷亂著喚“青衣,青衣”,我的心便如重捶擊過,忍不住再要他一回。
幾乎想就此與他在竹林中終老,直到他再也睜不開眼,無常鬼把他魂魄勾走。我會不會
和無常鬼大鬧一翻再把他魂魄搶回呢。我眯眼笑了,還真……說不好。
然而戲文終究是戲文。無風無浪,慢慢他身子衰弱了下去。無奈我抱他出去求醫,碰到一個瘋瘋癲癲的道士,道他是被妖氣所侵。
我頭一次覺得有點無助。外面的世界因為找他鬧了個沸反贏天。我第一次認真的想起了他是一個人類。他有家庭,有父兄,有責任。
他有人類短暫但珍貴的生命。
我只求他共我百年,原來已是奢望。
無奈之下把他交給道士,密密叮囑要好好調養他身體,一定要交給尚書府的人。道士有些奇怪地覷著我,道:“難道我會跟賞銀過不去麼?”
也是,我自笑,是我多事了。
從此日日在坊間買醉,偶爾有之前在採菊軒認識的同道前來勾搭我,我瞅著順眼的也湊合著來一場風月。只是心裡如破了一個洞一般,無限地崩塌下去。
直到那日在西湖堤上,看見小白窩在小道士懷裡跟蹤我。
“哈哈”原本傷情的氣氛也被這搞笑的場景衝散了一半,我大笑道,“你都一千歲的老骨頭了,還躲在小娃娃懷裡裝可愛。”
小白果然衝出來和我對罵:“你這蛇精,一千年了還改不了你這臭毛病,水性揚花,到處勾引男人。”
勾引男人麼?我苦笑。小白還是這般風流倜儻,只是如今讓我想起的,已不再是他。
“你們兩個聊完了沒有,我要動手了。”上前的居然是這個小道士,看架勢他是來收我的。道士……這一種職業讓我分外礙眼。我木然看了他一眼,繼續傷感去了。
只是一旁小白那故作撇清卻極是擔心的眼神卻讓我看的有幾分不爽。怎麼?怕我對你的小道士不利嗎?我冷笑。
本要與他們一爭高下,脫口而出的卻是:“罷了,我隨你們去,我還是想見他一見。”說畢化作本體。
我的身體比我的大腦更瞭解我的渴望。旁人的眉來眼去關我何事,我只想再次見到他。
我被裝在了竹筒裡,顛來倒去很多回,最後落在了竹簍裡。竹簍旁邊圍著一圈塗上術力的雄黃粉,我知只要我一動,那些雄黃就會沾上我身。床上的子仲面如金紙如死去一般,我真想上去摸摸他,卻被困在這咫尺之地。
老道士換了一身道袍,居然有幾分仙風道骨。只是與我何干?我只恨他騙我,明明說會保子仲安好,卻弄的他如死人一般,還不如跟著我呢。
聽著他們商量是清蒸還是紅燒,我的心也有幾分悲涼。子仲,其實你想我死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
可是聽他說:“我快點好起來,就可以去見青衣了。”他叫“不要……”
子仲。我也不想離開你。
我化作人形抱著他騰雲駕霧,到西湖邊上才幾乎力竭。在湖水中把前塵舊事想遍,傷口也癒合地差不多了,我上岸找子仲。
卻是無人。
“子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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