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街道上落滿大雪,月光映照在雪地上,一片慘白。
打更人踩在雪地上,發出“簌簌”的聲響,身後傳來奇怪的咀嚼聲,打更人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月光映雪,寂靜無聲。
只道是自己多心罷了,打更人繼續向前走。可是還沒走出幾步,又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響,他不禁疑惑地再次轉過身去。
更鼓落在雪地裡,打更人愣在原地,眼前的街道上,擠滿了數不清的怪物,甚至有些飛到頭頂的天空中,卻無一不是直直盯著雪地中的打更人。
“啊啊啊啊啊啊、、、、、、、”打更人張大嘴尖叫起來,轉身拔腿就逃。
妖鬼湧了上來,打更人霎時就消失在妖鬼的咀嚼聲中,妖鬼們湧進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中,寬闊的街道上,只有一面更鼓落在大雪中。
皇宮,監天司。
站在祭臺上的黑袍男子看著祭臺下的妖怪骨骸,雙目中凝起濃重的寒霜。他轉頭看了一眼身旁佩刀的術士,名為槐之的佩刀術士微微低頭,道:“這已經是今夜捕殺的第五隻妖怪了,已有兩個術士受傷,外宮的侍衛死傷加起來近有五十九人。”
黑袍男子冷硬的面孔上露出一絲不滿,他轉頭看著祭臺下待命的術士,道:“天監司四品以下術士負責抄寫硃砂符準備驅魔水,四品以上術士一半在內宮保護陛下安全,一半隨槐之出宮斬妖。其餘四位祭祀於皇宮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佈置陣法。”
“是!”
黑袍男子看了槐之一眼,轉身踏風而行消失在高築起的祭臺之上。
槐之望著消失的身影,許久,他低頭拔出泛著幽藍寒光的佩刀,默默轉身走下祭臺。
侍衛與四品以下的術士由朱雀街開始沿街挨家發放符咒貼於屋中四角,抵禦破門而入的妖邪。妖怪由延興門而入,西市已有人遭到襲擊,槐之等人一路策馬而行朝西市趕去,誓死也要為宮中的祭祀爭取時間,但從突然湧入長安的妖怪數量來看,縱使他們趕到東市,也無法抵擋太久。
一去,恐怕無回。
槐之撫了撫腰側的佩刀,這把斬魔刀是御從使成為大祭司之前的佩刀。從他將這把刀送於自己那日開始,自己今生便註定了同御從使一樣將性命交給陛下,哪怕知道這一去有去無回,卻依舊命自己出宮斬妖。
馬蹄踏碎街道上的積雪,轉瞬遠去,連綿起伏的馬蹄聲穿過整條街,皇城城樓上的警鐘開始響起,鐘聲久久迴盪在長安的上空。
那他為此而死又有何妨呢。
東市的商鋪被蜂擁的妖怪和怨靈毀壞了大片,百姓嚇得逃出屋子,在大街上四處逃竄,但大多被妖怪吞食入腹,大火從街頭蔓延到了街尾,燃燒得“噼啪”聲作響。
槐之揚刀一路披荊斬棘,馬蹄下堆積了認不出名字的妖怪屍體,怨靈在空中消逝的黑煙接連不斷,哀嚎聲不絕於耳。斬魔刀上沾滿鮮血,隨著揮動時帶出的血光,身下的雪地上漸漸暈染開濃濃的血色。
隨行的術士逐漸落後,不少掉隊的術士已經被鋪天蓋地的魑魅魍魎妖邪鬼魅所包圍,連同身下的馬匹一起消失在密集的咀嚼聲中。
槐之看了一眼身後被拽下馬匹的術士,咬牙砍斷一隻曲鵬的頭顱,俯身撈回了即將落進怨靈之中的術士,將其扔回身側的馬匹上,反手又將一個撲上前來的怨靈一斬為二。槐之沉聲道:“這樣便死了誰來阻擋這些妖邪?皇上養著你們這些傢伙可不是為了讓妖怪們填飽肚子,要死也要等宮中的結界布好再死!”槐之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舉起手中的斬魔刀高聲道,“誓死阻止妖邪攻進皇宮!”
術士們陣亡過半,越來越多的妖怪們圍上前來企圖撕碎剩餘的術士,已經再無退路了。有人聽到槐之的高喊,赤紅著雙目揚手朝妖怪們擲出硃砂符咒,雪夜中雷電之聲炸響起,妖怪慘叫著仰起身體,在空中僵持了片刻,直直倒進雪地之中。“誓死阻止妖邪攻進皇宮!”
“誓死保衛皇上!”
妖怪的怒嘯聲與雷電聲在空中碰撞著,街道染紅了,大雪也漸漸浸了鮮血的顏色,倒下的屍體越來越多,有妖怪的,也有術士的。相持許久,術士漸漸落了下風,隨著湧進長安城的妖怪曾多,術士所剩無幾,哪怕還未倒下,但身上卻無一不帶著或輕或重的傷,氣喘吁吁地靠在一起,將身後的妖怪交給對方。
縱是如此,依舊支撐不了多久。
“啊——”槐之竭力地嘶吼著揮下斬魔刀,巨大的鵺被斬為兩段,屍首倒進雪地裡,濺起的積雪埋住了周圍身型較小的妖怪,留出一塊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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