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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李老爺說,即是同姓,本是一族,遂收了李湄玦做乾兒子。送了不少綾羅綢緞、金銀器物分付予李家班。
契兄契弟乾兒子,這裡面層層意思分明。
李老爺雖然慈和好講話,李湄玦不願,就沒有碰他,但是,男人眼裡的慾望,李湄玦不是看不出來。他已經落進別人手裡,時間只是早晚,人家願意等,是給面子。男人雖老,心計卻重。李湄玦進了李家園,再出不得園中一步。
太原城裡,出大事了。瘟疫。
說瘟疫,範圍卻不大。幾個常混跡花街柳巷的公子爺得了奇病,渾身冒痘,肉潰腐爛,醫生說屍毒。和這些得病男子歡就的相好,也傳染此病,狀況不一,一時人心惶惶。
連著病了十幾個,死了四五個後,矛頭指向了李家班。生病的人有大半是那一晚歡宴的賓客,是親近過李大芳的人。衙門裡面立了案。李家的求命信送到了李湄玦手裡。
第四十三章:人亡
李老爺說:“我已經退隱養老,這些事不該我管。但你即是我半個兒子,我憐你傷心,總不好視若未睹。”
李老爺說:“你大兄已抓入獄,這些事,數不清楚,也脫不了干係。畢竟牽連了十幾條人命。你……心裡是如何想?”
“但請爹親憐惜兒子,湄玦以後定百孝百順,侍奉左右。”李湄玦伏地磕頭。
李老爺忙扶了他,把著他的手道:“你是明媒正娶嫁進門,既算我半個兒子,也……抵半個妾氏,你可明白?可……願意?”
李湄玦心裡一百個不願,但只咬牙,強行點頭。
“好,好,這就好。”李老爺眉開眼笑,捏住李湄玦的手。
鎮上的死病在繼續,男男女女,陸陸續續,死了快二十幾個,都是素行不良,盡遭唾棄的。屍體皆拉出外城,焚燒坑埋。
李家大哥吃了幾天牢飯,但放出去,縣丞發告示說,天熱暑毒,瘟疫流行,與人無尤。
李家園內,老樹逢春,花意盎然。
話說這王旭安色膽大,人膽小。見三五契弟,七八好友盡皆赴了黃泉,心裡日日不安,吃不好睡不寧,整日躲在宅內,這天,聽說青帝廟的道友遠遊歸來,馬上迫不及待地尋了去。
青帝廟的這位道友叫歸陽,是王旭安早年結的善緣,道不是什麼好道,但頗有些法術,熟奇門八卦,喜歡磨藥煉丹,和王旭安脾性相合,常有往來。這道士也奇怪,喜歡住在和尚廟,跟在和尚屁股後轉。
歸陽道長聽了王旭安所敘,掐指一算,測到因由,說有執念過深的死靈作祟,願走上一趟幫忙收服。
王旭安領路,到了李家班。道士拂塵一揮,院子上空就顯出團團黑沈死氣,王旭安嚇得手腳發軟,不肯再走進去。
歸陽道長拿出個紫葫蘆,邊唸咒邊甩著拂塵進院子,黑氣盡數入了葫蘆嘴。“孽畜!還不出來!”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一副黑白枯骨流雲一樣飛進了葫蘆。歸陽道人堵葫蘆嘴,把葫蘆掛在腰邊,這死靈生出沒幾天,新鮮著,恰可入爐子煉藥。被他撞上,可惜了不能投胎。
“大哥!”一個女子拿著劍,抱著一具屍不像屍的人形物跳出來。
“無量壽佛。姑娘,這是何必,哪裡還有你的大哥?”歸陽勸道。
“是你害死了我大哥!”出來的正是李春弋,雙目盡赤,極盡悲傷。幾日來的,渾渾噩噩已然褪去。
“姑娘稱謊了,你大哥明明十日前已經死了,你不是親眼所見?如今誣賴貧道,不好,不好。”歸陽道長搖頭。
“啊,啊……大哥……”懷裡的身體落在了地上,李春弋抱頭呻吟。沒錯,她是記得,宴客那天下午,她去給大哥擦身,見大哥吐血而亡。她不肯信,仍幫大哥換了衣服,餵了藥。
如果大哥死了,怎麼會張開眼睛叫她弋兒,怎麼會砍暈她把她藏進了床榻下,混亂的請宴晚上,如果不是大哥,又是誰迷惑了眾人?大哥若死了,這幾日輕言淺笑的相伴,是什麼?死了麼?怎麼沒死?怎麼就死了?哈哈哈……
“姑娘節哀。”歸陽道長嘆息。
院子裡的人都出來了,院門口也堵了看熱鬧的人,王旭安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群裡,翹頭往裡面看。
李春弋悲傷過度,臉上神色比痴傻更瘋狂,令人害怕,指著劍對靠近她、想安撫她的人道:“不許靠近,走,走!”
地上那具屍體,青青白白,有些腫脹,十指盡黑,眼窩深陷,臉部和手臂上裸露出來的面板上,看得見一個個擴大了的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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