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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力量的反撲。
顧遠亭看到空中無數黑色細線反轉過來,尖端朝下一齊刺進自己手腕的蝴蝶紋身處,如同發洩著極大的不滿。而他的手腕就像是磕在針板上,顧遠亭再忍耐不住,悶哼一聲的同時身體晃了晃,退後一步靠在醫院刷白的牆壁上才慢慢緩了下來。
之前他與林柯那段詭異的對話讓殷寧覺得不安極了,因為放心不下顧遠亭堅持著一直跟了過來,這時候又怎麼看不出他的異樣?殷寧便走過來,有些擔憂地扶住他的手臂,問,“你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
顧遠亭一愣,一瞬間所有的黑線又冒了頭,密密麻麻地從他的手腕鑽出來,乍然同時豎起,尖端齊齊指向一個位置,那是殷寧所在的位置。陰時陰刻出生的靈魂,對於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來說是無比誘人的存在。
顧遠亭用盡全力才勉強阻止它們撲上去。他喘著氣,用從未有過的嚴厲態度對殷寧說,“我找人先送你先回學校。”
殷寧定定地望了他幾秒鐘,說,“不要。”
顧遠亭心念一動,險些控制不住,他加重了語氣對殷寧說,“聽話。”
殷寧又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失落再掩飾不住。顧遠亭卻沒有時間顧及太多,他趁著自己還算正常的時候拿出手機撥電話,很快便有人來接殷寧。
來的人是陶園。
自從她跟著顧遠亭做了幾天助理又跟他出了一趟國,似乎就認準了這個上司會帶她飛黃騰達,回來後索性連顧氏的崗位也不要了,一心投奔顧遠亭。
顧家內部的情形也有了一定的變化。首先是顧叔平的得意並沒有維持多久,每一條線上的佈置的人都能證實專案談成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完全是小少爺用錢砸出來的,顧家上上下下聽了不由咂舌,如果顧遠亭拿不到繼承人的位置,這可真是一筆賠錢的買賣。誰知道顧遠亭還真的就對顧氏沒什麼興趣,回來連老爺子的面都顧不上見就拐帶殷家的小少爺跑了。雖然說顧遠亭隨後還是找了個機會跟老爺子當面致歉並解釋,他到底還是放棄了繼承家族生意。
其次,顧遠亭大肆宣揚找佛牌的事情也一併傳了回來,大家心思各異,然而他跟顧老爺子坦白時許多人都聽到了,知道他不愛江山愛美人,傳言也就不足為信了。
但是就算顧遠亭對陶園說自己不會接手顧氏並且不會喜歡女人,她仍然相信自己的眼光,跟著他一定會比在顧氏的企劃部裡混著更有前途。陶園是本地人,到另一個城市工作,每週末回家,正好在接到電話後果斷來接人。她在顧氏不得志的時候也幻想過霸道總裁來拯救她,但是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了,老闆開的工資才是最重要的。
顧遠亭跟陶園打了個招呼,這時候殷寧已經接受了現實,有些不甘不願地跟著陶園走出去。目送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以後,顧遠亭頹然滑到在牆角,黑線爭先恐後地奔湧而出,侵入了每一間重症病房。
他雖然身體不能動,意識卻擴散的很遠,每一根細線的所在之處他都能清楚看到。對於普通人來說,靈魂只有離體才能被它們捕捉到,繼而成為食物。那些灰暗的意識團就像當初的小鬼,驚恐的,畏懼的,沮喪的,頹敗的,所有瀕死的負面情緒都展現在顧遠亭的眼前,然後被蔓延出去的黑色紋身包裹起來,漸漸消失的同時,他的身體也隨之恢復了力氣。
顧遠亭隱約感覺到自己與那些紋身已經成了共生體,相互對抗的時候彼此都會變得虛弱,而聽之任之卻讓自己能夠動用的力量越來越不可思議。他看得到被牆壁隔著的地方,聽得到那些陌生人的對話,甚至可以憑藉意念打碎別的房間的杯子。
望著自己伸出的手腕,顧遠亭第一次感受到一種類似於惶惑的感覺,這樣的他應該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吧?就像當初那個一手摺斷阿寧腿骨的黑衣法師。
殷寧走出醫院的時候,神情是少有的低落,他在十八歲生日宴會上被祖父趕出來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他想,大概因為那時候在他身邊的是顧遠亭。
顧遠亭一直以來都是以成熟穩重的形象示人,關心他照顧他保護他,他便也覺得顧遠亭是強大的,即便做不到無所不能對身邊的事情也是遊刃有餘,完全不需要別人擔心什麼。這讓殷寧多多少少覺得有點不安,即便他沒有談過戀愛,也知道這樣是不對等的,就好像剛才那個人看起來那麼虛弱,他卻執意讓自己離開。
殷寧情不自禁地咬緊嘴唇,他知道顧遠亭這樣做一定有不得不的理由,也知道自己留在那裡什麼都做不了,但他此刻必須找點事情來做,這就是喜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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