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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慢慢的探了出來，卻沒有去接那份契約書，而是撫到了亞岱爾的臉上。亞岱爾的眉頭在瞬間皺起，又在瞬間放鬆，只是這一瞬的變化到底是沒有逃過索格里銳利的眼睛。難以形容的不滿在心頭升騰而起，許是故意，指尖在他的面頰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傷痕很細小，也不會留下疤痕，亞岱爾的表情書香門第則是無動於衷，靜靜的看著索格里，嘴角甚至還噙著一朵堪稱漂亮的微笑。

沒有絲毫不滿的樣子——如果索格里對他不夠了解，他會相信這一點。

“眼睛怎麼回事？”沒有過多糾結他的情緒問題，索格里冷著聲音問出了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亞岱爾先是一怔，隨即立刻恢復了笑顏。看來，和在艾琳那裡時一樣，左邊的眼瞳又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顏色。輕輕眨眨眼睛，微笑著望向索格里，“你是不是眼花了？我的眼睛能有什麼問題？”

琥珀色的雙眼，純淨透明，彷彿能夠折射出觀者的靈魂。索格里有片刻的目眩，可這還並不能成為放心的理由，“別想矇混過關！怎麼回事？說！”

“明明沒有任何問題，你讓我說什麼？”亞岱爾重新遞出手中的契約書，“倒是魔神殿下，你還是快點拿上東西離開吧，你也不是清閒到可以在人間界耽誤這麼長時間的普通惡魔。”

他在轉移話題，而且意圖明顯。索格里從他手裡一把抽出了那份契約書，毫不在乎的扔到一旁，雙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在無意和有意間雜的共同驅使下，尖利的指甲陷進了皮肉裡，直接將他的身子扳了過來，“該死的，你在魔化！你怎麼可以毫不在乎？”

他既然要看便讓他看個仔細。亞岱爾雙手撐在索格里所坐的藤椅邊緣，索性俯身上前，微微仰起的臉孔上墨綠頭髮向兩側滑落開，露出了一燦金一琥珀的眸子。

索格里的指尖輕輕觸了觸他那隻金瞳的眼瞼，“這樣子多久了？”

“如果我說很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