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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會斥責太過於愚蠢，放在自己身上時卻又忍不住歡喜。

對待卡爾這個擁有哈迪斯一半血統的人，德墨忒爾不是很待見，但是對於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女兒的含淚請求，她卻沒辦法無視過去。臉色稍稍柔和了些，德墨忒爾試著安慰哭泣中的女兒。

“貝瑟芬妮，我的孩子，你也別太擔心了，雖然宙斯他們性格惡劣，但依我看來，他們對這小子卻是少有的真心，不會傷害他的。”說實話，雖然她對於哈迪斯三兄弟一個都不太待見，但是親眼看著那三神對著這小子時的表情，比之前她見過的表情和個性要更加惡劣，但也是更加的真實，因為真心的喜歡著，所以才會肆意逗弄。要知道，以前，宙斯和波塞冬對於看上眼的美色，追求時可都是完美的紳士啊，優雅風趣，善解人意，但是太假了，假的一轉眼就可以把你忘掉，比一件玩具都不如。

“可是母神。”貝瑟芬妮依舊是憂心忡忡的，“卡爾想要娶老婆。”

德墨忒爾被貝瑟芬妮的話說的一噎，就連被貝瑟芬妮抱著的卡爾都因為她那非常天然的話語僵硬了一下，明明這話很正常，可是為什麼由他母神嘴裡在這個時候用這種語氣說出來就特別的令人發囧呢？

恨恨的瞪了一眼抱著自家女兒的卡爾，德墨忒爾繼續安慰女兒，語氣溫柔而耐心十足，“這個不是問題，等過個百來年的，那三人就不會對這小子有興趣了。”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神族對待感情的態度了，哪怕德墨忒爾看出了宙斯三神對卡爾的認真，她也不會相信這種感情會長久，可以說這是神族的遺留問題，從一而終的愛情真的太虛幻了，那不是神話，而只是屬於人類的童話。

本來是安慰的話，卻沒想到一聽見德墨忒爾的話，貝瑟芬妮的眼淚就這麼撲簌著流了下來，悽慘兮兮的，言語間開始哽咽起來。“不行，怎麼可以這樣呢？我的卡爾是最好的，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卡爾始亂終棄？太過分了！”

始亂終棄……卡爾靠在貝瑟芬妮柔軟的懷中的小臉再次成了囧字形，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和這個詞相依相伴。其實，他挺贊成他外祖母的話的，託了個百來年，指不定那三位就對他沒興趣了，那樣就皆大歡喜了。

可以說，打心底裡，卡爾就沒有相信過宙斯他們對他的感情會是真正的愛情，或者說，不是他想要的愛情，那種可以天長地久不離不棄的愛情，所以，卡爾在驚訝過後可以很快就淡定的面對三人跟他說的所謂選擇，因為心中沒有期待，所以可以不去在意。

其實他母神也應該明白的吧，神族的愛情，來得快去的也快，來的時候濃烈而炙熱，去的時候春夢了無痕。塵世間，動心的理由有千百萬種，偏偏，變心的理由比動心的永遠都多一種。

抱住春神的手微微的緊了緊，卡爾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有人真心的為著他緊張為著他心疼，為著他可以忽視掉那顯而易見的事實而慌亂哭泣，這樣真好。

“母神，別擔心，如外祖母說的，百來年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聽著卡爾的話，貝瑟芬妮愈發的心疼，低著頭，眼神柔和，“卡爾，母神什麼不不求，只需要你快快樂樂的就好，所以告訴母神，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想離開，母神一定要想辦法幫你的。”

卡爾從來沒有想過，有的時候自不量力的行為會帶給他一種感動，微微退離了貝瑟芬妮的懷抱，卡爾抬起頭望著略微高了自己一點的貝瑟芬妮，眉眼彎彎笑的柔和，沒有天真沒有懵懂，淡淡的，理性的有些可怕。

“母神，我很想證實世間真的存在亙古不變的愛情，可是事實證明，所謂的愛情真的是一種太脆弱的東西，很可能只是在不經意間就會支離破碎。神族更是如此，說著喜歡，真心的時間卻可能比曇花盛開更加短暫，這樣的喜歡我不需要。但是世間之事，不是你不需要就可以拒絕的，實力，才是衡量你手中可以掌握的自主權的唯一標準，所以，我不能拒絕，我必須接受。可是，只是接受而已，我並不打算付出，因為我還太弱，無論是實力還是心都太弱小，怕一旦付出了就收不回來，那個時候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說到這裡，卡爾停頓了一下，彎了彎腦袋，對著貝瑟芬妮調皮的眨了眨眼，卻讓貝瑟芬妮雙眼痠澀，她的孩子啊，也許依舊擁有著太過起伏的情緒，也許依舊不太懂得平靜自己的心情，也許依舊不想遮掩雙眼中的喜怒，可是卻一直都堅定著自己目標不偏不倚的向前邁進，懂事，卻還是讓她心疼，她想寵著他疼著他給他所有一切美好的東西讓他遠離一切傷害，可是，她太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