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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頭,也是在楚家老爺剛剛過世不久的夜裡,楚修披著一身寬大的白衣找到了李訴。那一夜的楚修與從前都不同,楚家老爺的離世對他的改變極大,從他的眉目當中,李訴再也看不到當初的那種心浮氣躁,楚修就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那天楚修與李訴說了許多的話,說這天下的大勢,說楚家今後要走的路。
那時候兩個人都還年輕,但自那日起,李訴便下定決心,要跟在楚修的身側,助他打下這江山。
這一跟,就是一輩子。
當初的年輕人已經不再年輕了,楚修死了,死了快四十年了,但李訴卻仍是不甘,若是楚修在世,這天下不會變得這般混亂不堪。楚修所打下來的江山,如今在楚肅的手中,卻是變得已經面目全非。
李訴不甘,他甚至不肯相信楚修已經死了,所以楚修離世之後不久,他就派下人去了北陵塔,然後探查了一遍楚修的遺體,也因此找到了楚修真正的死因,更因此知道,楚修的遺物當中,還少了一樣東西。
楚修是中毒而死的,這天下間有可能毒死楚修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楚修的弟弟,當今的皇帝楚肅。
而楚修當初四處征戰,有一樣東西一直都未曾離身,那東西說起來也並不寶貝,只不過是一方令牌而已,那東西是之前楚家的信物,但是之後楚修稱王,楚家的信物也就沒了作用,都改作了御賜金牌,但楚修卻仍是將那一枚黑鐵令牌帶在身上,只因為那東西是他最初所擁有的東西,他從前經常對李訴說,看到那令牌,就想起來自己從前在暮州城中的事情。想到那些,他就覺得,他這一輩子,已經將自己所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唯一可惜的是,他沒能讓自己的爹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當初楚家老爺一直覺得楚修沒出息,整天只知道跟著蘇名到處亂闖禍,怕是的確到死也沒有想到過,他們一直未曾打下來的天下,最後竟是被楚修給打下來了。
李訴想到這裡,不禁也笑了出來,只是或許楚修自己也想不到,他所辛苦了大半輩子,竟也是替別人打了天下。如果楚修真的還活著,那麼他知道了今日的境況,又會是什麼神情?
李訴這樣想著,又將自己手中的書信拿了出來。這是他三日之前所收到的書信,飛鴿傳書,信中不過寫了幾句簡單的話,要他近日在京城中留意晉王的動作,以及要他保護廉貞和寧袖兒。
果然,就在他收到了書信之後,他立即就接到了下人帶來的訊息,說是廉貞因擅闖北陵塔而被太子的人給捉了去,他幾乎是未曾多想,便立即趕了過去,保下了廉貞的性命,只是想要當真救出廉貞,仍是十分勉強。
他這樣照著信中所說的話做,不為別的,只因為那信上的字,乃是他所熟悉的筆跡。
那是楚修的字跡,可是楚修應該早就不在這世間了,那麼寫出這封信的人,究竟是誰?
“老爺!”一名下人匆匆到了李訴的面前,李訴朝他看了過去,緩聲道:“怎麼了?”
“老爺,外面有人想要見您,他說……只要跟您說起幾天之前的那封信,您就明白了。”下人有些茫然的道。
李訴微微挑起了眉頭,揹負在身後的手卻是微微抖了抖,他道:“讓那人進來。”他說完這句,像是還有些不放心,接著又對那人道:“將他直接帶到我的房間來,不要讓外面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是。”那人答應下來之後,立即便又回身往外走去,而李訴說完這話之後,也是立即回身到了自己的屋中,端身坐在了桌前。不過多時,外面終於傳來了腳步聲,李訴抬眼望去,正見一人披了一件寬大斗篷,兜帽遮著頭,就這般走到了他的面前。
大熱天裡面竟還作出這般打扮,李訴不過看了一眼,就覺得對方一定是個麻煩。不過對方這幅打扮,倒是叫他想起了幾十年前那個夜裡,前來找自己聊說天下大事的楚修。
“李丞相。”就在李訴皺眉一言不發之際,那披著斗篷的人掀了兜帽,露出了一張清俊的面容來。
來的人,正是原本應該已經被處死的前任國師司焉。
李訴一怔,緊緊盯著司焉道:“怎麼會是你?”
“我就是前些日子寫信給你的人。”也沒有等李訴說什麼,司焉便在李訴的面前坐了下來,他似是不打算說太多廢話,只突然揚了手,將一物放在了李訴面前的桌上,聲音低緩的道:“我來這裡,是想找你取回一樣本是屬於我的東西。”
李訴低頭看著司焉所拿出來的那件東西,神色幾乎是霎時間就大變。
那東西李訴很是熟悉,那就是當初他想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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