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3/4 頁)
景七心裡感慨,他想烏溪當年是怎麼在這囚籠一樣的皇城裡待得要窒息,才會漫無邊際地在城郊逛,要逛多少回,才會找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他該是回到南疆了吧?
平安就好。
風捲起烏雲,終於一聲驚雷劈下來,整個大地都在震顫。
景七卻心裡一喜,找人夜觀天象,本是說這一宿會有雨,竟不曾料到,這個季節還能有雷,但看這點,便能自我安慰一句大慶氣數未盡。
幾人在望月河上游接近源頭的地方下了馬,此時豆大的雨水已經落下來,景七抹了把臉,這才知道什麼叫悽風苦雨——顧不上打理自己,叫人將那大布袋子開啟,裡面竟是兩頭異獸。
然而仔細一看,又不是什麼異獸,分明是兩頭身形極其巨大的白狼,最奇的是,那白狼的額頭上,竟還有一撮灰色的毛,像是冠冕一般。
一個天窗不禁問道:“王爺,這是……是狼?”
景七又從大布袋子裡抖出了幾條血紅的帶子,用牙撕開,手腳麻利地綁在大狼的屍體身上,用某種相當奇特的方法打了個結,隨後割開手掌,叫血滴在白狼的皮毛上,被雨水一衝,立刻暈開了,染了一大片。
做完後,他輕笑了一聲:“狼?這可不是普通的狼。”
一宿傾盆大雨,而守夜的瓦格剌衛兵絲毫不敢懈怠,仍兢兢業業地守在那裡,忽然,順著一直流進城的那條河上游,飄過來一個粗陋的木筏子,上面似乎還有東西。衛兵揉揉眼睛,大雨叫他有些視線模糊。
筏子越來越近,隨後,衛兵看清了上面的東西,他慢慢地張大了嘴,眼睛差點瞪出來,喉嚨裡發出古怪的聲響,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指著河裡,竟恐懼得連話都說不出。
格西是在睡夢中被驚醒的,他睡得很輕,枕戈待旦,外面一有喧譁,立刻便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呵斥,他的貼身侍衛便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首領,首領……白狼!是血塗白狼!”
格西一把推開他,大步往外走去。
河邊越來越多的瓦格剌士兵不聽調令而聚集在那裡,又一道驚雷劈下來,冷藍色的光照亮了每一個人臉上的恐懼。
“所謂‘血塗白狼’說的是一種極惡毒的詛咒。”景七小心地將手上的傷口用繃帶纏好,輕輕地笑了笑,他身上的衣服全溼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卻仍舊不慌不忙地說道,“瓦格剌人相信,狼是上天的使者,尤其是額頭上有灰毛的白狼,是會飛的,這種狼殺不得——傳說當年惡魔誘惑了魯瓦族的首領,說飲了白狼血,用血紅的帶子將狼的屍體那樣捆綁起來,在撒上血紅色的瑪瑙石,便能獲得無上的力量,魯瓦族的首領那麼做了,也是在一個大雨夜裡,然後……”
又一道雷劈下來,幾乎將他的聲音淹沒在其中:“整個魯瓦族,三日後,男女老少,一個不剩地,死了個乾乾淨淨,方圓幾十裡,竟連個活物都沒剩下。”
一個天窗瞪大了眼睛:“王爺,這……這……真的?”
景七挑挑眉:“當然是扯淡的,魯瓦族明明是被臨近的一個部落給滅了,那臨近的部落本是和他們定過契約的,又看上了人家的草場,出爾反爾,又怕人罵婊/子,才編了這麼個故事給自己當牌坊。”
一干天窗默然無語。
景七無聲地笑起來,大雨中負手而立:“這故事格西大概知道,可他手下那些蠻牛一樣計程車兵可不明白,那順流而下的筏子,叫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讓他瞞都瞞不下來——縱然他能靠著自己的積威和強硬手段平息下來這事,卻管不了軍心動盪的事,此時最聰明的自然是速戰速決,用殺氣和鬥氣來驅散恐懼。”
京城防衛如鐵桶一般,可長久不了,經不起格西硬耗,經不起他東西試探四處消磨。
叫你謹慎小心,我便逼得你不得不孤注一擲——
又聽景七沉聲道:“格西必然想到有人在上游搗鬼,各位,準備好你們的兵刃,我們恐怕是回不去了。”
第七十六章 最終之戰 終 。。。
凌晨的時候,最後的對決到了——
格西?烏爾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如果退回,該如何向族人交代?又如何向他自己交代?他只是沒想到,大慶人竟然弄得到白狼,或者……竟然有人雜學到這樣的地步,直指他們族人最禁忌的地方。
卑鄙至極,卻真的叫他得逞了。
格西在攻城之前,便下了命令,撥出一小隊最精銳的騎兵,順著望月河摸上去,一定找到這個搗鬼的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