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1/4 頁)
裡,小心翼翼地放在暗格裡收著。忽然便福至心靈,隱約猜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他開啟那盒子,果然裡面是些個荷包手帕之類的小玩意,還有卷畫軸,赫連翊無聲地笑笑,心道還是有不一樣的,起碼從這些東西能看出來,父皇心上人是個女人。他瞟了赫連沛一眼,見他還睡得熟,便輕輕展開那捲畫軸。
畫上果然畫個極美的女子。
女子裙裾隨風而起,長髮流落,用指尖輕輕挑開,嘴角含笑的樣子,簡直分毫畢現。赫連翊先是讚歎一聲,隨後忽然覺得不對勁起來,那畫面上的女子,竟有幾分熟悉。
忽然,腦子裡猛地閃過一個人,赫連翊手裡的畫軸幾乎拿不穩,當場怔立在原地——這個女子,他小時候是見過的,就是當年那一笑傾城,卻紅顏薄命的南寧王妃!
去世的時候赫連翊自己也還小,之所以還記得這樣明白,是因為生兒效母,她的面容細看起來,竟和景七有六七分像。
為什麼……父皇的床下,竟會有南寧王妃的畫像?那瞬間,赫連翊腦子裡本能地劃過個念頭,北淵他,到底是不是老王爺的兒子,他到底……是不是應該姓景?
第六十六章 舊事舊識
赫連翊忽然心慌起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他的親兄弟,怎麼辦?
如果……
陣腳步聲傳來,赫連翊猛地回過神來,將畫卷和盒子快速地塞回到暗格裡面,裝作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低下眉眼整整袖子,進來的正是小公公王伍,王伍低聲道:“太子殿下,戶部陸大人到。”
赫連翊這才想起來,是自己把陸深叫來議事的,便定定神,道一聲:“孤知道了。”便轉身出去,腳步微急,像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赫連沛的寢宮似的。
王伍低眉順目地應,木頭人似的站在邊。赫連沛身邊總共有麼兩個得用的人,一個是喜公公,一個便是王伍,喜公公是個會辦事的,跟在赫連沛身邊已久,赫連沛幾乎將他當成左右手似的。王伍不一樣,他往旁邊一站,不言不動,也不會湊趣,不留神都能叫人將他大活人忽略過去。
不拍馬屁,不該說的話絕不說,叫幹什麼幹什麼。當年喜公公也是看上他這份難得的本分才有心提拔他的。在宮裡當差,伶俐人多,有本事的人也多,可本分人卻不多。
來往每日見著的都是下最尊貴的人,最價值連城的東西,和最讓人心馳盪漾的權力,在樣的地方,便是那些飽讀聖賢書的大人們,還有幾個能清醒地記得如何進退呢?
所以喜公公覺得,王伍是個人才。
此刻僻靜的大殿裡只有個睡得死豬樣的稀裡糊塗的老皇帝,侍衛們都在門口,方才被赫連翊遣出去的。過約莫炷香的時間,站在那裡渾不似活物的王伍的眼皮忽然掀動下,眼珠往旁邊轉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赫連翊剛剛站過的地方。
赫連翊心慌意亂之下,那暗格竟沒有管好,露條縫隙在外面,正好落到王伍的眼裡。
王伍盯著那條小縫,足足有半晌,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終於,他小心翼翼地看眼龍床上的真命天子,隨後緩緩地彎下腰去,手指摸索到那裂縫的地方,往裡探下,隨後又摸索片刻,找到機關,輕輕一扭,暗格便開啟,那捲沒放好的畫軸便掉落出來。
王伍眼疾手快地抄在手裡,總算沒叫它落到地上,忍不住輕輕地籲出口氣來,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又看赫連沛一眼,隨後迅速將畫軸開啟,看了一眼,眉頭輕輕一皺,頓了一頓,又將畫軸重新卷好,放好,將暗格嚴絲合縫地合好。
隨後又不搖不動地像個假人似的站在那裡,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自從烏溪和周子舒之間有買賣往來,他便很有些事物忙活,只是這些日子住在王府,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終於奴阿哈忍不住,上門來找人。
外面的事到底怎麼樣,景七回來也自然不會跟他說,只要景七不出門,便仍舊是讀書畫畫,偶爾興致來去院子裡比劃兩招,臉上從不帶負面情緒,看起來仍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當然,鑑於景七少出去鬼混重要日程,日子看起來便像是比以前還鬆快些似的。
這位爺一向覺得,在外面就算是塌下來要自個兒扛著,滾落層皮,也不能將那死皮帶回家裡來。
在家裡,便是以前聽平安家長裡短地嘮嘮叨叨、現在又加上養著烏溪和紫貂大小兩隻毒物的地方。這個王府只有個王爺,其他人的職責是吃喝玩樂、管錢管家,沒有義務聽外面那些煩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