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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人情。
他自打聽說陸大學士過壽遍邀群臣開始,就知道赫連翊肯定會拽著他一起,於是開始琢磨怎麼讓赫連翊和這巫童見上一面——
哪怕只是同來同往,給外人看見,心裡也會生出幾分心思來,管他是不是誤會呢?反正赫連翊這人心有九竅,自然會順水推船,烏溪估計連朝中有什麼人都弄不清楚,到時候恐怕糊里糊塗地就上了太子的賊船。
雖說對赫連翊已經沒了前世那般心思……景七看著暗自打起小算盤的赫連翊,有些感慨,可畢竟大慶能否中興,還要指望這個人啊。
活了多久,他也究竟是大慶的人——有些事看得淡了,可有些事,是不得不往心裡走一走的。
第十二章 銅皮鐵骨
景七在一頭紮在王府四五年,雖說兩耳一直聽著窗外事,更沒有一心只讀聖賢書,但外邊的人,對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傳說中深受帝寵的小王爺還是不大熟悉的。
他本來屬於那種安分不大下來的人,輪迴了七世,在人世的世間總共加起來不過四十餘年,餘下幾百年,盡是在三生石畔枯坐,生生的把這性子給磨了出來,否則要是依著他第一世來,哪怕讓人誤會他狐仙俯身,也難在王府隱居似的過這麼久。
算來他這時已經滿了十五歲,可以上朝聽政,不算稚齡少兒了,少年失怙,偶爾說話言語什麼的老成些,別人也不會太驚詫,所以被赫連翊一叫,就順水推船地出來了。
烏溪果然不負所望,抓緊一切機會還他人情,“兩不相欠”好像是他幾年來追求的唯一境界,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聽見有人來報,說南疆巫童到訪。
赫連翊伸手在他肩膀上戳了戳,笑道:“你這面子,倒比我那挖空心思討好人家的二皇兄大得多。”
景七端著茶碗的手輕顫了一下,微微挑起眼看了赫連翊一眼,見他只是說笑,沒有別的意思,才放下心來,暗暗自嘲自己也太風聲鶴唳了些,隨意地說道:“鄰里鄰居的,就一條狗天天打他家門口過,也該開門扔個包子了,總不至於太子殿下在的時候我去請,他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赫連翊橫了他一眼,又屈指在他頭上彈了一下,笑罵道:“胡說什麼?”起來整整衣襟,“走,隨我去見見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巫童。”
烏溪其實一出門就後悔了,可惜已經回覆了平安,對於他來說,別管答應的是誰,只要答應的事情,那是死都要做到的,只得硬著頭皮帶著阿伈萊和另一個侍衛奴阿哈兩個去王府。
南寧王乃是大慶第一異姓王,先帝平亂時,和景七的祖父景瑞是過命的交情,後來景瑞為先帝而死,先帝感其忠義,親自將景璉宇撫養長大,又封了王。景璉宇和赫連沛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是一路不著調的貨色,倒還算個知己,據說當年景璉宇迎娶的王妃,也曾是赫連沛的心上人。
後來自知佳人心不在自己這裡,還大度得親自賜婚二人,也算一段手足情深的佳話。
因此南寧王府乃是以親王的規格建成的。在烏溪眼裡,就是一個字——大。
南北走向,兩門大開,庭院極深,樓閣假山俱全,府牆高聳,前殿、後寢、後照房和東西配殿一應俱全的,要是沒人領著,恐怕要在裡面迷了路。
巫童的質子府雖然離王府不遠,也是緊挨著皇城的,卻因為他身份品級尷尬,又加上歸置得倉促,顯得寒酸了很多。
可是進了王府走了一陣子,烏溪才發現,這王府大是大,裡面卻非常安靜,除了偶爾有幾隻沒來得及飛走的鳥叫,和院子溪流的水響,幾乎聽不見人聲,往來不過幾個打掃庭院的粗使下人,見了他也不驚訝,都是停下手裡的活計,給他行了禮,站立在一邊,等他過去以後,繼續該幹什麼幹什麼。
頗有些寵辱不驚的意思。
帶他們進來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廝,長了一雙笑眼,瘦瘦小小的,卻很機靈,一路上看烏溪悄悄打量王府,便開了話匣子,這裡是做什麼的,那裡是做什麼的,那棵樹掉了好多葉子主子不讓掃,那邊的雜草長得雖兇,主子卻說有意境不叫拔。
活潑得很,又不吵人,烏溪蓋在面紗下的臉隨著他放鬆了些。
他並沒有等多久,茶剛端上來,就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來。
走在前邊的一個,弱冠年紀,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大氣不凡,一見了他就先拱手:“巫童來我大慶已有好幾年了,孤竟一次未曾拜訪過,罪過罪過。”
烏溪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站起來,心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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