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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一瞬間,那份情感湧了上來,她才發現那根蟄伏已久的感情線。
她不做決斷,不是因為隨緣,而是因為她不敢,不敢將這根線拉起來,因為她害怕,害怕如果握不住,便會徹底失去。
就這樣放在心裡,是最安全的位置,雖然不會得到再多,可至少不會失去,她就是這麼想的吧?江宿和她的接觸越來越多後,她不自覺地想要更多,江宿卻將她推開了。
她並不埋怨,反而有點感激,因為如果她沒有發覺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就淪陷了,那樣的她會是什麼樣子?毫無主見,葵藿向陽般眼中只有他,而她的脾氣卻需要別人全然地來包容,最終還是會重蹈覆轍吧。
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重生後的張霧善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不是菟絲花,不是溫室,而是就算當不成並參的大樹,至少也能活出自我的灌木,她總是在江宿面前一次一次地忘記了這一點,這唯一能讓她站在他面前的一點。
剛好林月桐打電話說想她,她想也不想就飛過來了,想讓心情澄清一下。
結果……真是悔不當初,她怎麼會忘了,她的外公林遠之是什麼樣的頑固老人呢?
聽說她聯手張佑嬌壓制張佑棠的事,又聽說張建平卸任的事,林遠之看到張霧善,直接讓她跪祖宗牌。
“我這是替你爺爺教訓你,子不言父之過,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為人子女,不體恤父母就算了,還如此忤逆尊長……”林遠之又看向林月桐,說,“你也跪下,這件事你也有錯,這是你和前夫的事,自己不解決,還讓兒女幫你收拾,這是我教出來的女兒嗎?”
林月桐沒有反駁,拉起裙子就要跪下去。
張霧善抱住她的腿,說:“都是我的錯,我來跪吧,媽媽的,哥哥的,我一起來跪。”
林遠之頓了一下,板著臉說:“你能這樣想就好,認真給我跪著。”然後將林月桐帶出去,讓張霧善一個人跪著。
之後的兩個月,林遠之對張霧善更是嚴厲至極。張霧善身處新馬泰,卻一天出遊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她要在家抄《孝經》——用毛筆字,沒有規定多少遍,直到林遠之看了滿意為止。
可林遠之是誰啊?曾經是吉隆坡華人書法協會會長,讓他滿意簡直是比登天還難。要不是過年了,外孫女不宜留在外公家吃團圓飯,張霧善恐怕還要再寫上好幾個月呢。
林遠之給張建平打了電話,讓張霧善飛回雲城過年,張霧善只能在林月桐依依不捨的眼神中收拾東西飛回雲城。
江宿佈置了年後幾天的任務,幾個經理出去後,樊律師急急忙忙地進來。
江宿抬起眼掃了他一眼,將手上的筆一丟,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看著遠處的車流。
過了很久,他動了動,雙手插兜,問:“什麼事?”
樊律師趕緊回答:“剛剛我收到了一張支票,面額一千萬,簽名是……馬來西亞的林遠之先生。”
江宿沒說話。
樊律師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難過的感覺。
“知道了。”江宿終於開口,“你也下班吧,一年難得放假幾天。”
“小江先生,你也早點回去吧。”樊律師最終只說了這麼一句。
身後終於歸為一片安靜,江宿看著窗外明亮的車流,雙手忍不住握成拳。
張霧善,她是什麼意思?還他一千萬,是想跟他劃清界限嗎?
他一拳狠狠地打在玻璃窗上,發出一聲悶響。這樣最好了,正合他的打算,不是嗎?
張霧善覺得張建平的心裡指不定正在罵著林遠之呢,要不是林遠之的要求,她多半不會回來,這頓年夜飯也不會吃如同嚼蠟般難受。
她沒打算回來,所以之前的事沒有給自己留半分餘地,所以做好了被罵被驅逐的準備,張建平卻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招呼所有人坐下吃飯。
可她一個大活人杵在這兒,如同一根刺深深地刺入這個家中,所有人都不苟言笑,一點過年的氛圍都沒有。
當然,也有例外。
張佑嬌笑眯眯地問道:“善善,聽說馬來很好玩,你有沒有好地方介紹?”
“我沒去逛,你可以找我媽當嚮導。”張霧善回答。
張佑嬌又說了幾句,試著調節氣氛,效果不大。
“你們怎麼回事?”張霧善小聲問道。
“你大堂哥,跟你爸,對上了。”張佑嬌回答。
張霧善有點詫異,張韞柏之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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