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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偉大的趙女士,”張霧善看著趙茜芸,說道,“現在這樣,你看怎麼辦?”
趙茜芸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抬起眼睛,已然是一片狠決,跟剛才在房間裡聽到葉蓉卉的預設時悽婉否認判若二人,陌生得讓張佑棠駭然。
“你技高一籌,我無話可說。”趙茜芸說道,“可我也花費了十幾年,想讓我一無所獲還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你不要欺人太甚!”張佑棠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年少的回憶如同掛在牆上的鏡子,歲月如鏽,毫不留情地侵蝕著唯一的支撐,釘子終於不堪負重,那些遙遠的美好猛然跌落,跌成碎片,觸目驚心。
“我怎麼欺負你了?”趙茜芸冷哼,“我覺得你挺樂此不疲的,被我們這對無依無靠的母女依賴著,你不是很有成就感嗎?”
愛之深,恨之切。
張佑棠正是這樣,他羞惱得話都說不起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恬不知恥的女人,更不要說對方還是他曾經的摯愛。
對這兩個人,張霧善毫無同情,她可以說很享受他們撕破臉皮的這一刻,但她又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看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對掐,所以她開口了。
“我以為,這件事怎麼結束該是由我說了算。”
趙茜芸看過來,高傲一笑:“小姑娘,你還嫩了點,你以為讓小卉知道真相這件事就解決了?哼,對,她不是你爸的私生女,可是,只要我一口咬定當年林月桐棒打鴛鴦,還企圖用錢收買我,最後更是設計讓我不得不嫁給葉甲志,你說,媒體會相信誰?”
“看來我媽在你眼裡還挺好的,居然還設計你嫁給葉甲志,換做是我,直接把你賣到泰國,服務大眾。”張霧善斜睨她,說,“是我的錯,沒把立場說清楚——你覺得今天沒有我的點頭,你走得出博斯沃嗎?”
那雙形狀和張佑棠有幾分相像的細長的眼睛,隨意一瞟,透著讓趙茜芸背脊發涼的冷意,她慌張地四處看看,發現一縱一橫兩條長長的通道里,除了他們四個人,平時站在各個包間門口的服務生一個都沒有,安靜得嚇人,她猛然回頭瞪著張霧善:“你想怎麼樣?”
“現在是你想怎麼樣。”張霧善懶洋洋地靠在張韞楷的肩膀上,小臉隱在胳膊裡,只露出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你們早知道了嗎?”張佑棠難以置信地瞪著一雙兒女,他們不是剛剛從葉蓉卉口中確定的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張霧善輕輕哼笑,將臉轉過去。
“我說過的。”張韞楷開口說道,不再帶著遲疑,“我說那份離婚協議的筆跡是我們找人模仿的時候,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沒有把握,我為什麼要把這件事說給你聽?”
如果一個人,他的妻子執意要跟他離婚,他的子女要爭奪財產,意味著什麼?雖然還不到眾叛親離的程度,可也不遠了。
張韞楷之所以對張佑棠說這些,是想讓他反省,可惜,他始終沒有認清自己的錯誤。
“我不會離婚的,”張佑棠拉下臉,發怒道,“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沒做過越矩的事,送出去的財產也可以收回來,你們沒有足夠的理由。”
張韞楷微微皺眉:“媽已經不想留在張家了。”
“她在我們家生活了二十多年,感情深,不會說沒了就沒了,現在只是一時之氣,”張佑棠固執道,“等過一段時間氣消了,就好了。”
張韞楷還要說什麼,張霧善卻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從他肩膀上抬起頭看,眼睛卻看著趙茜芸。
趙茜芸恍然大悟。
他們早就捉著她的把柄了,卻沒有揭穿她反而費那麼大的心思將所有人都繞進來,目的就是逼張佑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法院駁回林月桐的離婚申請,需要等到半年之後才能進行第二次申訴,他們等不及了。
她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可她不甘心退出舞臺,回家養老,或者,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再謀取一些利益。
“梁其正,梁先生最近還好吧?”張霧善忽然問道,“我聽說他調職了,地方還挺遠的,你什麼時候去探望他,幫我問聲好。”
趙茜芸渾身一震。
她之前讓梁其正狠狠教訓一下張霧善,梁其正一時嘴快說動不得,她追問之後知道江宿曾讓他給張霧善吃一點排頭,她覺得很奇怪,便去調查,發現江宿和張霧善的關係。她本來想留著以後有大用,沒想到張霧善竟然查到了Y市的事情,差點查到她頭上,她為了轉移張佑棠的注意,不得不將這件事抖出來……她竟然將這件事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