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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呢。大人能有命逃回來已經是一項奇蹟了。這些事情,不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謝芳菲搖頭說:“總有人可以做一些什麼吧。就算曹虎擔心瘟疫,不讓這些百姓進城,也可以讓人在城外搭幾個簡單的帳篷遮風蔽雨啊。沒有糧食,總可以從哪裡省一些出來吧。拖的一日是一日,過的了今天,就可以過的了明天。等到形勢稍微好轉一些,這些老百姓說不定就可以活下來。將來,雍州的將來,雍州的重建還不是要靠這些什麼都沒有,無依無靠的老百姓嗎!為什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為什麼什麼都不肯做呢!”
呂僧珍一直沒有回答,最後嘆氣說:“芳菲,大概你說的是對的。不是不能做,而是什麼都不肯去做。可是,要救這些百姓,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物資和錢財。他們,他們的命就是這樣了。這就是亂世,誰叫我們都生在這個亂世裡,只能聽天由命。而我們也沒有什麼幸運的,今天不死,不代表明天不死。”
謝芳菲心都涼了,連呂僧珍也不肯去救這些人,什麼都不肯做。大聲說:“怎麼能這樣說!難道因為人最後反正是要死的,所以乾脆就不活了嗎!只要去做,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說不定就可以救一個人的命呢。天啊,這還是什麼國家,這是什麼朝廷官員!就這樣鐵石心腸的看著自己的老百姓一個一個的死去,袖手不管了嗎!再亂的亂世也不是藉口啊。”
呂僧珍看著謝芳菲,半晌,無奈的說:“那芳菲來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好了。我的部下現在連飯也吃不飽,鎧甲上全部都是洞。芳菲說我還能做什麼呢。我明天說不定就因為戰敗的關係而被人落井下石以軍法處置了呢。這樣的世道,我們這些人什麼都做不了。”
謝芳菲無語,只能含淚的看著這些即將死去的老百姓。她,她自己不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嗎!和其他人又有什麼分別,五十步和一百步不都是一樣的!一行人默默無語的再行了一段路,忽然聽到前面吵鬧起來。隊伍也停止了前進。只聽的有士兵在大聲叱喝說:“大膽刁民,竟然敢滋擾生事。再不走開,休怪我們無情了。快快滾開,竟然敢擋陶大師的座駕!”說著拿著戟揮趕跪在路中間的蓬頭垢面的婦人,婦人手上抱著奄奄一息的嬰兒。
婦人跪倒在地上,拼命磕頭,流著淚說:“我們知道是陶大師他老人家親自來臨,才敢冒死打擾他老人家。但求他老人家發發善心,救一救我這個還未滿週歲的孩子吧。再過半天,說不定就沒的救了。我求求你們了。看在老天的份上,求求你們救救我這個孩子吧。他還沒有滿一歲呀。我求求你們了!”不斷的磕頭,額頭上一片的鮮血,順著鼻子一滴滴的掉到塵土裡,混著泥和水,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沒有留下。只剩下哀求恫哭,一片淒涼。
侍衛們毫無同情之心,一把將她拖開來。婦人掙扎著不肯離開,大聲哭寒,想必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了。呂僧珍冷眼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任何的指示。就連前面車子裡的陶弘景似乎也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無動於衷。謝芳菲焦急起來,自己這樣的身份根本就無能為力。正要哀求呂僧珍和陶弘景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那婦人被強拉到一邊,仍然不死心,又跪在了路中間。前頭的侍衛一槍刺在了她的胸前,扔在過道旁。
這個侍衛殘忍的行徑終於引爆了民眾的憤怒,附近的幾個年輕一些的人全部衝了上來,扯住那個行兇的侍衛,一拳就砸下來。然後大聲的呼喊:“你不救人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殺了她!反正是活不了了,大家一起上呀。”這種騷動是冬天裡的一點活星子,遇著風,火速蔓延開來,一片一片的燃燒起來。那是絕望裡最後的憤怒,堆積起來,可以燎原。
前頭計程車兵和附近的難民糾結起來,事態一發不可收拾。謝芳菲痛心的想這就是官逼民反,走投無路了,反是死,不反更是死。再也忍不住了。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跳下來,衝到那個垂死的婦人跟前。那個婦人無力的躺在溼漉漉的泥地上,仍然不忘將自己的孩子護在懷裡。
謝芳菲不顧髒亂的扶起她,說不出話來。她眼裡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指了指懷裡的孩子。謝芳菲瞭然的點點頭,將孩子抱在自己的手中。那個婦人已經說不出話來,撐著最後一口氣,死命的盯著謝芳菲,滿臉的懇求和期待。謝芳菲落下眼淚來,哽咽的說:“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個孩子救活的。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會的。”那個婦人聽到謝芳菲的承諾,嘴角露出一死微笑,心裡一鬆,就這樣的死去了。
謝芳菲淚眼看著自己懷裡緊閉雙眼,不哭不鬧的小孩,心裡一酸,孩子呀孩子,你這可是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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