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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開雨眼中痛苦,決絕的神色一閃而過,壓抑下心中波濤洶湧的情感,看了一眼謝芳菲,說的卻是:“芳菲,你進去吧。”
謝芳菲抬起頭仔細的看了一眼,竟然是陶弘景在洛陽的別館。謝芳菲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從一開始,從他將自己自劉彥奇手中救出來以後,就打算和自己徹底了斷關係!所以才會每天耗費功力為自己療傷,才會故意將自己又帶到這裡來!謝芳菲用手抵住牆,悲憤的說:“秋開雨,你乾脆將我殺了豈不是更好!我只恨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你!我只恨當初在臥佛寺遇見的偏偏是你!你乾脆將我一刀給殺了吧,我還有何面目再回到這裡!老天啊,這是天意嗎!謝芳菲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真的是咎由自取嗎!”心裡悲憤過甚,驚動以前的舊傷,“噗”的一下噴出一口鮮血,濺在自己和秋開雨的身上,點點滴滴,驚心動魄。
秋開雨抬眼看了一眼謝芳菲,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說:“你進去吧。”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謝芳菲支援不住,猛然摔在地上。秋開雨清晰的聽到身後的聲音,腳下稍微緩了一緩,仍舊狠下心腸的走了。果然是揮一揮衣袖,斷的一乾二淨,沒有絲毫的餘地。
謝芳菲連頭也抬不起來,猛的又吐出一口鮮血,軟倒在地上,勉強掙扎的爬起來,頭腦昏沉沉的,扶住牆根,實在支撐不住,就此不醒人事。
任之寒趁黑正鬼鬼祟祟的從陶弘景的丹房裡偷溜出來,剛要飛離牆頭的時候,猛然看見一個人蜷倒在前邊的牆角下,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有些好奇的走過去,扶起一看的時候,竟然是滿嘴都是血跡的謝芳菲,氣息奄奄。大吃一驚,想了想,掏出剛偷回來的丹藥,胡亂的塞下去,帶著她迅速的離開了。
第41
謝芳菲的意識慢慢的沉到極深極深的海底,沒有光,沒有熱,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像是混沌未開,模糊一片的天和地。害怕的漂浮在黑暗寒冷的最深處,全身沒有一點著力的地方,四不靠邊的茫然和無助。身體輕的似乎沒重量,眼睛卻重的怎麼也打不開,靈魂和肉身彷彿不在同一個地方。手腳冰涼,一寸一寸的侵入到骨髓裡去,最後連心好像也是冷的。她慌亂,恐懼,似乎就這樣永遠的被遺棄在這個永不見天日的地方,拼命掙扎,想要衝出這個森冷恐懼的地方,卻被纏繞的海草拉扯的脫不了身。她抬起頭,睜大眼睛,仍然是黑暗,永無止盡的黑和冷,就像永遠埋藏在海底的父母,再也出不去了,再也見不到了!突然大聲的哭叫起來,“爸爸,媽媽!爸爸,媽媽!爸爸,媽媽!”,眼睛突然受到刺激,吃驚的看見一點一滴隱隱透射進來的光束,淚眼朦朧中似乎見到很久以前就已經去世的父母。謝芳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手扯斷越勒越緊的海草。心急火燎的想要追上去,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點微弱的光線越走越遠,父母的影子逐漸淡去,最後又是無邊無際,看不到頭的黑暗。謝芳菲失聲痛苦起來,只懂的哭喊著:“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揮舞著雙手,拼命的想要留住漸漸遠去的父母。如今的謝芳菲,就連夢,也是這麼的痛苦無奈,半點由不得的人。
任之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一直半夢半醒,胡言亂語的謝芳菲,口裡喃喃不斷的喊著什麼“爸爸,媽媽”。枕頭上全都是無意識的時候流下的淚水,溼了又幹,幹了又溼,眼睛卻從來沒有睜開過。不知道她夢中到底夢見了什麼,哭的這樣傷心,叫的這樣悽楚,儘管如此,仍然不肯醒過來,仍然不願回到現實中來。到底是什麼事情使的她如此絕望和痛苦呢?
他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想也想的到絕對和秋開雨脫不了關係。已經一天一夜了,還是這麼不死不活的昏睡不醒。究竟是遭了什麼罪,才落得如今這個樣子。長嘆了一口氣,實在是沒轍了,她再這麼躺下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唯今之計,只能請陶弘景出手了。
任之寒沒有辦法,他剛偷了陶弘景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作賊心虛,底氣自然不足。為了謝芳菲,現在又不得不自投羅網,自動送上門去。陶弘景正因為無緣無故的失了一批丹藥而大發雷霆,門下的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垂頭喪氣。盛怒中的他乍然下見到慘無人色,昏迷不醒的謝芳菲,吃了一驚。立即動手檢視傷勢,看見她胸前早就已經乾涸的血跡,皺起眉頭,問旁邊的任之寒:“芳菲怎麼會變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任之寒心裡叫苦不迭,他哪裡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呀,總不能老老實實的說自己偷丹藥的時候正好碰見的吧。支吾了一下,避重就輕的說:“我也不知道。我無意中遇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