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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過就行了……”舒綠微微聳肩,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她向來不是戀物狂,沒有拼命蒐集身外物的習慣。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也可以解釋為她的個性略帶不羈,不容易被什麼人或物束縛。
“啊,那裡有個賣藥材的小攤。哥哥,我們去看看。”
舒綠眼睛一亮,拉著展眉擠了過去。
這攤子上擺滿了各種未經加工的藥草和香藥。攤主像是個從下面縣城上來做買賣的藥販子,這種人時時到鄉下村莊裡,跟鄉農們收購他們從山裡或是什麼地方挖到的藥材。
舒綠微蹲在攤前,挑揀著自己想要的香藥。有些藥材既可入藥也可調香,價錢並不貴,而這種小攤子上的往往就更便宜些。
“嗯,我要這個,還有這個……”她指了指兩種藥草,眼光卻落在藥攤角落裡的一塊木頭上。
她心頭撲通一跳,忙垂下眼簾,不讓攤主看到自己眼中的異色。
“唔,那個怎麼賣啊?”
中年攤主伸手一抓,把那木頭抓了過來。“嘿嘿,小姑娘,好眼光,這可是沉香!這麼大一塊,在藥鋪裡沒個幾十兩銀子你絕對買不到。我只賣你十五兩銀子,夠便宜了”
十五兩?
旁邊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對於這些市井小民而言,十五兩真是天文數字!
“你確定這是沉香?”
舒綠似笑非笑地看著攤主。“那你拿盆水來試試啊。”
那攤主面上掠過一絲尷尬。
一般說來,這時的人們常常以能否沉水作為鑑別沉香的一種方法。入水能沉者,稱為“水沉”、“沉香”;次之,大半沉水者,稱為“棧香”;再次,稍稍入水而浮於水面者,常稱“黃熟香”。
舒綠手上拿的小半個巴掌大的木塊,看起來是有幾分似沉香。不過舒綠一催促攤主拿盆水來,攤主便期期艾艾,顧左右而言他。
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只能確定是一種略帶香味的木塊。沉香很堅實,可這塊香藥是軟軟的。他之前拿水盆試過,也不大沉水。說是黃熟香吧,可是哪有這麼小塊的黃熟香?黃熟香的個頭一般都比較大。
這塊香藥是他跟一個行腳商換貨物換來的,根本就沒花什麼錢——那行腳商也說不出這是啥,就說你當沉香賣吧,說不定能蒙上什麼冤大頭。
“咳,你這小姑娘真不識貨。”那攤主有些尷尬,但也不是壞人。他是想能做成一筆生意就做一筆的,遂也把剛才的話扔到一邊,說:“那你給多少?”
舒綠在展眉耳邊說了個價錢。展眉依照這年月講價錢的規矩,和那攤主兩人雙手攏在一個袖筒裡,用手指說明了自己打算出的價格。
半串錢?
那攤主連連搖頭,死活不肯。
“不行?那算了。”
舒綠很乾脆地一拍手,連原來說好要買的兩種藥材也不要了,站起來就要走。
展眉也不說二話,和妹妹一道轉身離開。才走了兩步,那攤主就喊了起來:“哎,小姑娘,過來吧。”
舒綠心中偷笑。嘻嘻,這種講價風格真是古今如一啊。這些攤主總是要捱到客人真要走了才肯降價。
舒綠以前花錢不太計較,不過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對於別人買東西講價的技巧她還是懂一些的。
今時不同往日啦,一文錢要掰成兩個花,唉!昔日的千金大小姐在心中喟然長嘆。
“算了,今兒大過年的,便宜賣給你吧!”
攤主做出一副忍痛割肉的表情,把舒綠方才說要買的兩種藥材和那塊木頭包成一個紙包,遞到展眉手裡。
“拿著。”
展眉二話不說給了錢,把藥包遞給妹妹,兩人繼續逛攤子。直到逛過了十幾個攤位,舒綠才眉開眼笑地小聲說了句:“哥哥,今兒咱交了好運,遇上撿漏了。”
“撿漏”本是古玩界的術語,舒綠借用了一下,展眉便明白過來。原來妹妹用了半串錢買來的木頭是一塊好香料?
舒綠高興地捏了捏手中的藥包。這塊香料,的確不是沉香——而是一種特殊的、難得的沉香。
它叫“奇楠香”,也叫“棋楠香”。奇楠不如沉香密實,上等沉香入水則沉,而上等奇楠常常是半浮半沉。沉香很硬實,而奇楠卻軟得多,富有韌性和粘性……因為少見,所以一般人並不認得這種香料,只以為是普通的香藥。
這麼一塊上好的奇楠香,可以用很久呢!小小的一點碎屑,就夠她調一品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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