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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也沒閒著,拿個編織袋揀塑膠袋。
這些廢紙破塑膠並不重,季浚搬得動,和大昌裝完一車後,大昌在前頭踩,季浚在後頭推。
小巷的道路不平整,且十分窄小,載滿東西的三輪車很難過去。
秋日正午,秋高氣爽,季浚推車經過兩條巷,卻是一身的汗水。
“你別過去了,在這裡分揀,還得搬個兩三趟,東西雜得很。”
說完這些話,大昌人又匆忙上路,季浚蹲在地上將廢品分類。這堆廢品裡有一袋是玩具,有塑膠的有毛絨的,季浚將它們倒進院子裡洗衣服用的大桶裡,洗乾淨了可以像新的一樣賣。
大昌果然很快又拉了一車過來,季浚過去幫忙卸下。
“昌叔,東西還多不多?”季浚見大昌登上車,問了一句。
“這趟就完了。”大昌應了聲,又踩車離去。
季浚抹了下額頭的汗水,又繼續忙碌起來,這些廢品都要分類好,下午才能拉去收廢品的地方賣。
大概過了十五分鍾,最後一車廢品載來了,標叔、標叔侄子和大昌都過來,獨不見大昌的媳婦。
“阿姨呢?”季浚問。
“在掃地,一會過來。”
大昌回答,他們幫人清理倉庫,也不是搬了東西就走,一向都會幫對方打掃的很乾淨。
“阿浩,你去做飯。”標叔肚子餓了,此時已經快兩點,每個人都餓了。
“幹麼不叫小侯去。”阿浩與季浚同齡都是十六歲。
“小侯不會做飯,快去。”標叔作勢要打阿浩,阿浩只得去作飯。
“這小子就是懶,要像小侯這麼勤快就好。”
標叔頗為喜歡總是默默幹活的季浚,也從不見他喊過累,偷懶過。
大昌媳婦回來後,一群人就聚在一起吃飯,午餐很簡單,一盤肥肉炒豬紅,一盤豆芽。
說也奇怪,季浚和這群人住一起,飲食粗糙,可他身體倒還行,以前有過貧血昏厥的現象,現在倒也不會了。
“小候,去睡午覺,那些玩具別洗了。”
吃過飯後,季浚又去忙他沒忙完的活,大昌媳婦洗完碗筷見季浚還在幹活,便喊去季浚休息。
無論大昌也好,或是他媳婦也罷,都不知道季浚的來歷,但季浚人很勤快老實,他們也都不當他外人。
三個多月前,大昌和他媳婦一早外出收廢品時,看到了坐在街道角落裡的季浚。他們連續三天都遇到季浚,發現即使有人拿食物給這個少年,他也不吃不喝,一直呆呆坐著。大昌老家有個兒子跟季浚般大小,大昌媳婦又心軟,到第三天,發現季浚病倒了,便讓大昌將季浚拉上三輪,拉回家去灌了些米粥才醒過來。
也算是緣分,季浚在大昌家住了兩天,病好些,便被大昌喊去揀廢品,季浚跟去了,默默跟著做事。見季浚也沒處去,便讓季浚住下來了,反正多了一幅碗筷,也多了雙手幫忙。
他們一群人住的這棟老房共三層,估計房齡在四五十年左右,住的都是些收廢品和踩三輪的,同是底層人群,平日裡都相互照應,人情味倒也足,事實上他們也大多是同鄉。像大昌與標叔就是同村,也因此他們夫婦和標叔及阿浩合租一個30平方不到的小套間。這小套間是將一個大房間隔出了兩房一廳,光線很差,窗戶開得也不合理,陰暗潮溼。
大昌和他媳婦睡一間房,標叔和阿浩睡一間,由於房間太小,實在多不出另一個床位,季浚便睡大廳的一張長椅上,大廳裡倒還通風,夏日反倒比睡悶熱的小間舒服,也不用捂出一身痱子。
但秋天到了,天氣轉涼,大昌媳婦給長椅墊了張破毯子,晚上關緊門窗,睡過秋日倒不成問題,冬天到了,就讓季浚和標叔他們擠擠。
這是大昌媳婦的想法,大昌也沒啥看法,總不能讓季浚出去外頭流浪吧。
季浚被大昌收留的最初一月裡,心裡空空蕩蕩,什麼也不想。那時候甚至也沒有活下去的念頭,就是身邊人叫他幹什麼他跟去幹什麼,餓了吃,累了睡,無知無覺,行屍走肉般。那時季浚也沒曾想過應星知道他不告而別後,會不會著急,他什麼也沒想。
而後,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三個月過去,季浚的知覺才漸漸甦醒,他感謝收留他的人,因此他努力去幫忙,對方雖是好意,可他不能再留下成為他人的負擔。
在應星家住的那些日子,季浚根本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間疾苦。而和這些人生活在一起,季浚真切地感受到他活著,他得為三餐去勞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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