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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相去萬里,除非料事如神,否則不可能趕在貴國先皇駕崩之時前來哀悼憑弔。可汗此番派遣小人前來,原本另有要事,而非憑弔,只是湊巧正遇先皇駕崩,又有幸朝賀新皇登基。小人此番除了肩負向太師傳達可汗的問候之情以外,還有一件大事須得太師首肯方能成全。”
“是何大事?”賀蘭楚的詢問好像只是出於禮貌一樣平靜而不帶絲毫好奇。
柯吐玉面帶笑容道:“百步離可汗深慕大周文明,向來欲率領眾部與貴國交好,互通有無、守護一方安寧。但是一國之內總有不同聲音,即便貴為一境之首也並非就能隨心所欲、事事如意。就如前翻有我阿史那氏的將領掠奪貴國邊境、劫掠人口之事,就是個別不服可汗命令的貴族縱容部下所為。元兇雖已受可汗重責,但是要避免此類事情,永修兩國之好,還需兩國更深之交往與根基才可實現。因此可汗有意與貴國聯姻,使兩國永結秦晉之好,也以此向內外昭示貴國陛下隆恩以及可汗與貴國修好之決心,平伏不利於兩國友善之勢力言行。小人此番進京,正是肩負為王子阿史那無疆求得一位大周宗室的公主為妃的重任。倘若此事能成,不單能永固貴國與我阿史那氏之兄弟情誼,還能給突厥眾部作一個楷模典範,以我阿史那氏在突厥各部中的影響力,定能促成各部皆與貴國交好,來朝納貢,永不相侵。”
還未曾將柯吐玉的話聽完,夏侯元就已經在心裡開罵了:“孃的!你個一無是處的彪子蠻夷,你的腳程難道就不能快點?哪怕早到個三天五天,太師就可做主,將那小婊子賀蘭瑛送去和親,當今這新皇此刻已經是你們蠻夷的王妃了!一家便宜兩家著!還哪是如今這個境地!你要是在老子軍中,老子早就將你腰斬示眾了!老子操你個祖宗八十八代!”
從賀蘭楚一成不變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他是否也心有同感。
他沉吟片刻,不緩不急道:“此乃國家大事,並非本座一人所能輕允。若大使不嫌棄,請在驛館稍作停留,待本座將可汗美意轉達給陛下,再行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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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七章 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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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柯吐玉心知:正是因為這是國家大事,你賀蘭楚說的不算的話,還有誰說的算?難道是那個剛登基的小女皇?還是那個羽翼未豐就已經睡在棺材裡的死皇帝?眼前這位爺從我一進門開始就拉著個長臉,雖然早就聽聞他不苟言笑,可這財不動心、色不動心的也太難伺候了,莫非我有什麼得罪之處?
“大使一片心意,本座心領。但是國家大事,本座只能秉公以處,分毫未敢私相授受。時候不早,恕本座不便奉陪了。”賀蘭楚說完便起身,健步轉入身後屏風,通向內堂。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柯吐玉憑著三寸不爛之舌還敢堅持一下,但是眼前的賀蘭楚一副凜然不可逾矩的氣勢讓他早有絲毫不敢忤逆的覺悟。雖然碰了一鼻子灰,他還是不得不滿臉堆笑地起身恭送,再與隨便敷衍了幾句客氣話的夏侯元拜別後,灰溜溜地讓人將箱子抬走、將美人領回。
打發人將柯吐玉送走後,夏侯元也轉入內堂。只見賀蘭楚正背手立在可以望見庭院中的湖面的窗前。幾個侍女垂手一邊服侍著。
夏侯元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好像剛才生的那股悶氣還沒消,“去他柯吐玉家大……”
他剛想開罵,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緘口。
賀蘭楚沒有回過頭來,只是淡淡地道了句:“你們都退下。”屋裡的侍女齊聲答應後,欠身退出內堂。
夏侯元等侍女們都退下,才走到賀蘭楚身後,沉住氣道:“太師……”
“自西漢立國之始,中原歷朝歷代都有皇帝送公主前往異域和親。”賀蘭楚打斷了夏侯元,一邊轉過身來,一邊氣定神閒道:“漢高祖取宗親之女名為長公主,送給匈奴單于為妻;為世人所稱道的匈奴呼韓邪單于閼氏王昭君,也不過是一名落選秀女;時至今日,從來不曾有真正的公主遠嫁異域。在那些異族勢力強盛、氣焰囂張的時代尚且如此,更何況據本座所知,近年來,阿史那氏實際上並不如早年強盛,而且內部分歧嚴重,百步離可汗意欲和親,不過是為了依仗我大周之勢穩固他自身的威信。這樣一來,我朝更不可能以真公主和親,即便柯吐玉早來十日、二十日也不可能如夏侯大人所願。”
聽到這裡,夏侯元心中迸發的怒火頓時被潑了一盤冷水,但是儘管火是澆滅了,心裡卻更堵得慌了。其實即便不能像太師那樣引經據典,這個道理他心裡也是大概明白的,單看賀蘭瑛兄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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