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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問道:“愛卿著急見朕,是不是徹查圜丘亂黨已經有結果了?”
“回陛下,”賀蘭楚平穩道:“徹查亂黨之事並非數日之功,臣正在日以繼夜地進行,一個月內將有結果。此番雖知陛下大病未愈,卻斗膽貿然求見,是有另外一件迫在眉睫的要事需要陛下定奪。”
左瑛心道:查亂黨還要查一個月?給你一分鐘你就能將責任人的名字一個不落、一個不錯地說全了。倒是內部討論一下這次該犧牲誰來承擔責任,保全誰來作為明日的儲備需要花上一點時間。
“愛卿有何要事?”左瑛問道。
賀蘭楚雙目冷峻而又明亮,普天之下敢一直直視著皇帝說話的,恐怕就只有他一個了,“突厥阿史那部的使節為先皇弔喪後一直逗留京城,只為請陛下親見一面。臣之前因為考慮到陛下為登基和祭天之事勞累,一直未允通傳,一耽擱便已是半月。如今此事如若再拖延實在不妥,所以臣便趁陛下身體好轉之事稟告此事。”
左瑛真想弱弱地問一句,有什麼事情是你賀蘭楚決定不了,要來問我左瑛的?恐怕那時候賀蘭楚就弱弱地回一句,見到突厥使節就知道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瑛問道:“突厥使節現在身在何處?”
“臣已讓突厥使節在御書房外恭候。”賀蘭楚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但是聲線的起伏、音色中的磁性,也足夠在這內堂繞樑三日。
因為時間的關係什麼都安排好了嗎?左瑛詭譎地一笑,“起駕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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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女皇當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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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瑛端坐在御書房內,緋羽陪侍在她身旁,賀蘭楚也在一側入座。
“傳突厥大使柯吐玉。”賀蘭楚一聲招呼,內侍層層傳遞出去,不多會兒,一箇中年男子從大殿外走來。他面板棕褐、峨官披髮,身穿突厥人的圓領左衽服飾,項上、腕上都佩戴著寶珠穿成的鏈子。那人正是突厥大使柯吐玉。
一國使者是代表一國君主而來,所以是不向皇帝行君臣跪拜之禮的。柯吐玉來到御階前鞠躬行禮道:“外臣柯吐玉參見陛下,願陛下萬歲!”
左瑛沉穩道:“大使遠道而來,一路辛苦。賜座。”
柯吐玉謝恩後也坐在一側,與賀蘭楚正對。
柯吐玉剛坐穩,賀蘭楚便開腔道:“大使之前向本座所提的和親請求,本座已經奏明陛下,經過與群臣商量決議以後,聖上認為,鞏固兩國情誼正是當前有利於兩國的大善之舉,聖上對百步離可汗的深情厚意感到十分喜悅。”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四五天前,這個時候恐怕只有忽閃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面露困惑的表情才能表達左瑛心中的不明所以了;賀蘭楚連要商量的事指的是什麼都沒告訴左瑛,當著突厥大使的面卻說早已經跟左瑛商量好了,這不是斷定她生怕“有失國體”而不敢當面質問,迫使她只能一切默許嗎?
但是事情發生在現在,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在回宮之前,左瑛已經從尉遲南提供的情報得知,登基大典舉行的當晚,柯吐玉就帶著重禮到賀蘭楚的府上去過一趟,後來又垂頭喪氣地將重禮原封不動地帶了回去。雖然當時聊些什麼無法得知,但是從柯吐玉的住處傳出的諜報看來,就是為了和親的事。
在左瑛的記憶中,賀蘭楚向來對突厥人懷有很深的成見。他為人沉穩老練,平常從來不會將這種個人感情表現出來,但是從他制定的政策對突厥的強硬態度,和不止一次拒絕兩國聯姻就能看出來。因而這次拒絕柯吐玉的請求也是預料中事,反而是此時竟然給他面聖的機會讓事情變得有點蹊蹺。
“謝陛下天恩!”柯吐玉笑逐顏開,拱手謝道。
“然而,”柯吐玉的笑容還沒消失,賀蘭楚話鋒一轉,“和親,恐怕不合時宜。一則,過去幾年,突厥諸部侵擾我大周邊民之事時有發生,若此時准許和親,恐怕會遭國人非議,將原本為兩國牟利的善舉,看成我大周朝廷怯懦畏懼、軟弱無力之舉;二則,請恕本座直言,如今阿史那氏在突厥諸部中的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突厥諸部以阿史那氏為首的聯盟若即若離,聖上擔心,即便和親之事達成,也無法給我大周邊民帶來安寧。”
這話一出,柯吐玉的臉上頓時沒有了光彩——這不是分明說他阿史那氏不配大周送公主和親嗎?得了這麼一番話回去,無法跟可汗交差是小事,讓部族蒙羞、還得不到大周勢力倚仗,那才是無法彌補的大缺。
他濃眉一凝,拱手道:“陛下、太師,實不相瞞,在突厥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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