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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個莽撞的醫官,為緋羽正身這件事還可能沒那麼輕易能夠解決,至少沒那麼順利,左瑛反倒在心裡覺得多虧了他。但是她深知心慈手軟是鎮不住底下這幫奴才的,尤其是在現在這幅蘿莉外表的包裹下,不借機會發發威,只會被人當做hello_kitty。
“謝陛下天恩!此事乃臣職責所在,臣不敢求賞。臣當鞠躬盡瘁、竭盡所能!”醫官如蒙大赦,忙不迭磕頭謝恩。
左瑛一揮袖,“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立刻齊刷刷地磕頭起身,款款後退。那兩個剛才挾著緋羽進來的內侍也顯得客氣了許多,殷勤地攙扶著他往外走。
左瑛轉過身來,看見李雲深那一臉長在那兒似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窺破天機的狡黠和玩味。
“小三兒,朕累了,要回怡神殿休息。你也回去吧。”聰明如李雲深這樣的,通常在有足夠豐富的想象力的同時,也會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左瑛懶得去跟他探討他的內心世界,讓他自己瞎琢磨夠了好了。
“是,陛下。臣恭送陛下。”李雲深這一次沒有賴皮糾纏,乖乖地起身上前跪地恭送。
在一旁伺候的宮人自覺地跟上來,簇擁著左瑛離開御書房。
李雲深直起腰來,笑看著左瑛一行逐漸遠去的背影,在已經只剩下他自己的御書房中自言自語道:“明明已經不是那人,卻要裝作還是那人;明明還是那人,卻要裝作不是那人。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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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節,正是深春轉入初夏的時候,建安宮中各處的宮室,雖然依舊不乏繁花似錦的景色,可也已經有不少植物的花開始凋謝零落。這種滿眼繁華似乎仍在,卻深知這大好光景正處於每況愈下之中的情景,甚是能引起深宮寂寞的宮人自憐感傷。
一個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宮女,手中提著一個竹籃,低著頭,走到無人戍衛的甘露宮門前。她看著本來就已經門庭冷落的甘露宮,如今因為落花滿地缺人打掃,又增添了許多凋敝淒涼,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這宮女體態豐腴,鵝蛋臉上五官端正秀麗,左眼下有一顆暗紅的小淚痣,正是那個名叫彤管的宮女。
她推開大門進去,又轉身將門慢慢掩上,門板“吱呀”一聲合上,在空蕩蕩的庭院裡引起寂寞的迴響。她轉過身來回看眼前的這個庭院。這裡曾經一度因為惠妃得寵而婢僕滿盈,前來示好獻貢的其他宮室的娘娘,幾乎要將門檻踏破;而如今卻冷冷清清,了無生氣,一副令人心酸的破敗景象。自從那僅餘的七八個宮人都被左瑛下令拘禁起來以後,這偌大一間宮室更是隻剩下彤管一個人獨自留守,每日既孤獨苦悶,又為被拘同伴的安危心焦,簡直飽受煎熬、度日如年。而尤其是今天,她的心事好像又加重了幾分。
手中竹籃裡所裝的糧食,是她從其他宮室相好的宮女內侍那兒賒來的,甘露宮中衣食不繼已經不是第一天了,她不知道這樣能支撐多久。
彤管悶悶不樂地沿著大路走到庭院的盡頭,經過內堂時在供奉在那裡的惠妃的靈位前深鞠了幾躬,才穿過內堂,來到後院一間內侍住宿的房舍門口。
雖然明知道這宮室裡不可能再有別人,還是謹慎地向四周看了看,才她伸手敲了敲房門,再將臉貼近門縫,低聲喊道:“尉遲公子,是我,彤管。”
片刻後,房門被開啟,一個男子出現在了房門後。
那男子一身內侍打扮,年紀約莫二十歲出頭,生得體格壯健,國字口臉,一雙大眼炯炯有神,刀裁一樣的濃眉每當微顰的時候,眉心就會出現一束川字紋,顯得思慮頗深。
他看見彤管,雙眼一亮,就像從黑暗中窺見了一絲希望,“彤管姑娘,見到陛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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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禁宮“亂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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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管低嘆一聲搖搖頭。
“不是說陛下今日祭天回宮嗎?怎麼還是見不到陛下呢?”男子一邊疑惑地問道,一邊接過彤管手上的竹籃,跟她一起往後院深處的膳房走去。
彤管愁眉深鎖,“方才,我託未央宮的姐妹前去打聽,才得知原來今日凌晨,圜丘中有亂黨縱火作亂……”
“什麼?”彤管還沒說完,男子驚訝地停下步子來,追問道:“竟然有這種事?那陛下現在如何?”
彤管舒了口氣道:“我當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跟你一樣著急;但是你放心,陛下如今已經平安回宮,毫髮無損。只是不少人因為這場作亂而喪生了,聽說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