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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將銀火藏在袖中,食指正扣在扳機上,只需將手臂輕輕抬起,對著跪在馬下的這個人的腦袋一扣扳機,他的囂張氣焰、他的狼子野心、他的兇殘成性,馬上就會隨著那聲槍響成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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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九章 帝師
(剛剛收到訊息,單位大樓的物管養的小狗因為物管撤場可能要被遺棄了……現在這麼冷的天,小狗被遺棄街頭成為流浪狗,那是多麼可憐的事啊……哀求家裡收留,家裡又死活不願意……唉(什麼時候能搬出去住啊)……好難過……不知道這一兩天內能不能找到好心人收養它呢……)*
兩個時刻都想著如何置對方於死地的人,在面對面相距不過一尺之間,經歷了幾秒鐘足以讓周圍一切凝固的平靜。瑟縮在角落的下人們絲毫不敢動彈、噤若寒蟬,只有戶外“嘩嘩”不絕的雨聲讓人知道時間還在流逝。
“賀蘭楚。”左瑛沉聲道。打破了這片僵局。
“臣在。”
左瑛沉了一口氣,“今日凌晨,在圜丘之中,有亂黨作亂,朕險些葬生火場。”
賀蘭楚向來不屑佯裝吃驚,即便在皇帝面前也是如此;他想不到的是左瑛居然如此鎮定地向他提起這件事,好像是發生在他人身上一樣,“臣已聽聞。正準備檢點兵馬前去救駕,喜聞陛下已經脫險,實乃我大周列位先皇在天有靈!”
“這件案交給你來全權審理。”這次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是從左瑛口中說出,擲地有聲,如同鐵律,“衛尉尉遲達宿衛朕的安全未能盡責,朕要免去他的職務,抄沒他的家產;中堅將軍姜元佑護駕有功,就讓他來接替衛尉之職。司天監徐靈光,擇時不利,朕對他的才德深感懷疑,先撤去他的職務,貶為庶民;司天監之職待群臣舉薦合適人選,再從中甄選充任。”
剛才一路上當頭潑灑的大雨其實已經讓左瑛恢復了一些理智,她的頭腦向來不缺乏冷靜,只是她的性格中也不是沒有火爆的因子。屢次遭到威脅生命的挑釁,而罪魁禍首就在隨時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還能按捺住復仇的衝動,裝作若無其事、付之一笑,恐怕是要修煉到天命之年甚至更往後才可能達到的境界。
在賀蘭楚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槍殺的機會,眼前不是第一次。左瑛之所以一直控制住心中的仇恨不去這麼做,是因為她很清楚,只要賀蘭楚集團的勢力一天不削弱,屬於她自己的勢力一天沒有培植起來,她就一天不可能真正掌握這個朝廷;賀蘭楚即便一死,另一個“賀蘭楚”馬上就會起來將他替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賀蘭楚的死非但未必能真正解除她身處的危機,反而可能讓她落下“擅殺大臣”的罪名,使得蓄謀加害她的人更名正言順。
而且,就這麼一槍爆頭也太便宜他了,她終有一天要請他也嚐嚐被下獄逼供至死、被亂箭穿心而亡又或者被困在火場中絕望又痛苦地慢慢死去的滋味。
“謹遵聖旨。”賀蘭楚萬萬料不到左瑛會放棄這次打擊他的機會,更沒想到她會這麼主動地提出息事寧人的“價碼”——放棄兩顆棋子可以換來她不再追究。這讓他只能樂意接受。
正當他以為左瑛已經說完所有要說的話時,左瑛又道:“你呈給朕的太傅名冊,朕已經認真考慮過。有一個人選必須更改。”
“臣請陛下垂教。”
跟剛才一樣,左瑛每說一個字都有著讓它成為下一秒的現實的氣勢,“教習騎射和韜略的太傅,朕不要別人來擔任,就要你。”
賀蘭楚聽聞,一時間也弄不明白左瑛這麼做用意何在。
在朝廷掌權多年的賀蘭楚早以為自己已經見慣各種意外,沒想到今天眼前這個小丫頭給他的意外居然接連不斷。
但是他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泰然自若。他抬起頭,沉穩道:“承蒙陛下如此信任,臣感激涕零。然臣自量德才不足,朝政公務已讓臣終日無法脫身,恐未能勝任如此重責。”
“處理公務是為我大周社稷,助朕‘精進學業、早日親政’,也是為我大周社稷。能者多勞,你不得推辭。”左瑛說得大氣磅礴,不容抗拒。
賀蘭楚一時間居然再找不到別的理由推辭,只好磕頭謝恩。
正在這時候,門外又有一陣騷動傳來。
“太師——”一個家丁冒著雨急匆匆地跑到內堂門口,剛想通報什麼,卻因為看見自己家主人還跪在這個騎著馬登堂入室的主兒面前,頓時將話生生嚥了下去,噤聲呆立。
緊接著,兩個渾身上下溼得跟從水裡打撈上來一樣的人也快步步入了內堂,看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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