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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對於左瑛來說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在座所有的宮人聽見都立刻露出驚惶萬狀的神色來,用恐怖的眼神瞪著左瑛面前的那隻酒杯。李雲深更是心中一驚,酒意散了一大半。
緋羽連忙神色緊張地將左瑛面前的酒杯拿起,果然看見那隻原本銀光鋥亮的銀質酒杯上竟然出現了一片發黑的顏色,顯然是被毒物沾染過才會出現的情況!
“來人!保護陛下!”緋羽一邊喝道,一邊扶起左瑛,將她護在身後,“快傳御醫!”
門外的侍衛聽見緋羽的招呼一刻也不敢怠慢,應聲魚貫而入,將大堂內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陛下身體是否有不適?”緋羽緊張地問道。只是看見左瑛並沒有表現出異常,心裡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左瑛這時候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叫小玉的宮女會如此大驚失色了。銀盃變黑,說明很可能是酒裡有毒,而且是女皇的酒杯裡有毒,那就意味著有人下毒謀害!犯上弒君,那是要株連九族的大罪!
女皇在清泉宮喝酒,被發現酒裡有毒,下毒的最大嫌疑人自然就是主人李雲深了;李雲深對他們這些宮人恩深義重。他們不會希望主人揹負弒君的罪名,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宮女才會支吾了那麼久,直到李雲深本人追問。才將失態的原因說出來。
這些宮人個個都是從入宮的第一天開始就聽著老宮人繪聲繪色地講過去權力鬥爭的故事過來的,深知這種事情的牽連之大,很可能動輒就是會牽扯上數百人無辜掉腦袋的事。所以一旦看見這種事的苗頭就在自己眼前萌芽,驚慌之情根本無法掩飾。
這時,酒醒了一半的李雲深已經起身來到左瑛面前跪倒在地道:“陛下,臣對此毫不知情,請陛下務必下令徹查此事。”
“陛下,請先回宮,這裡的事讓廷尉姜大人來處理。”緋羽提議道。
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是天大的事。可是對於左瑛來說,充其量只是以前經歷過無數次的類似事件換了個新包裝而已。
連偷銀火都知道不敢在自己的清泉宮裡行事的李雲深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而如果有人能夠在李雲深的地盤做這樣的手腳,那左瑛真的想知道誰有這樣的本事。
她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仔細端詳了一下。只見那變黑的部分並不在杯子的內側。而是在杯子的外側,而且侷限在很小的一片區域,顯然不像是由酒漿造成的,更像是有什麼導致銀氧化的東西被從外面抹了上去——這種毫無價值的“下毒”,又有什麼意義呢?她不由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一直還在自斟自飲,鄙夷地看著眼前的一場“鬧劇”的阿史那無期,對大周人的“貪生怕死”又多了幾分認識,他舉起自己的杯子。冷笑一聲道:“你們大驚小怪什麼?要是酒裡有毒,我們早就已經毒發身亡了。再說,毒酒已經喝下去了,你叫再多的人進來,能將毒從你的肚子裡趕走嗎?”
這番話聽似沒心沒肺,卻切中要害。左瑛聽了。不由一笑。這時候,她才留意到,阿史那無期的酒杯上也有一個類似的黑印,他不是沒發現,只是不在意罷了;再看李雲深的杯子上卻沒有。她想了一想,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這裡沒有刺客,你們都退下吧。”左瑛朗聲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外傳。”
還跪在地上的李雲深拱手道:“陛下,這件事雖然沒有對龍體造成損傷,但是臣請徹查此事,證明臣的清白。”
左瑛坐回到座位上,也拉李雲深坐下來,笑道:“小三兒,一定是你們這裡洗滌銀器的方式不對才造成這樣的現象,不用大驚小怪,將酒器換掉,朕跟兩位愛卿繼續喝酒。”
*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淅瀝的小雨,天色像人壓抑的心情一樣灰濛陰暗,宮中層層疊疊的青黑色瓦頂被雨水沾溼後,顏色濃重得就像美人臉上被淚水暈染的妝容一樣。
正在內廷批閱奏摺的賀蘭楚擱下筆,看了一眼戶外,劍眉微微一顰。天氣不好這種事是影響不了他的心情的,他是因為看見潺潺落雨而聯想到心裡牽掛的是另外一件事。
這時候,一個小吏匆匆從門外進來,他的衣冠都已經被雨水打溼,滿頭溼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他徑直來到賀蘭楚的面前,躬身呈上一個布囊道:“太師,剛收到永定河的災情報告。”
聽見那小吏這麼說,房間裡其他正在批閱公文的官員也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案卷,圍了上來。
賀蘭楚也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來道:“念。”
“是。”小吏一拱手,拆開手中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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