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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著,連忙過去張羅車駕了。
左瑛一邊往車駕停放的方向走去,一邊問身邊的尉遲南道:“太師喜不喜歡朕送的禮物?”
“回陛下,臣聽說太師當晚就寵幸了其中一個陛下送去的美人。”尉遲南稟告道,“據說先皇曾經也給太師送過美人,太師正眼沒看一下就轉手贈給屬下了,第二天還當面諷諫先皇不務正業。其他人的進獻就可想而知了。”
“哦?”左瑛揚起眉毛,“看來這份禮物還真是送對了。”
“陛下,恕臣多嘴,”尉遲南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陛下將那幾個美人購得以後,沒有直接送給太師,而是留在宮中接受了多日的訓練。難道是對她們面授機宜,讓她們為陛下刺探情報嗎?”
左瑛淺淺一笑,“要是太師也這麼認為,你在太師府安插的細作就多了幾分安全。”
尉遲南目光一炯,抱拳道:“陛下英明。”
“朕幫太師養的家犬也夠多了,朕也送幾個去他們家吃閒飯,他不會介意的。”左瑛微笑道:“對了。太師近日在操勞什麼國家大事?”
尉遲南躬身道:“回陛下,臣無能,臣只知太師這兩日頻繁出入校場。據說是親自檢點護送陛下到承澤離宮的軍隊。”
左瑛知道尉遲南說自己無能的意思,就是說這些情報因為網路有限,收集得很膚淺,只知道現象,不知道目標人物在校場裡所做的事是不是正如對外所宣稱的那樣。
左瑛眉頭微皺,這一聽聞讓她不由跟李雲深那夜所說的話聯絡起來。李雲深像個神棍一樣說她承澤離宮之行可能有“龍游淺澤、刀兵見血”之災,而偏偏多日沒有在她的視線中出現的太師又親自料理起護送她出行的軍隊來。這讓她不得不警惕。雖然她向來不相信占卜問卦之類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可她也深信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是跟自己坐在同一條船上的李雲深,沒有必要說些毫無根據的胡話來擾亂她的視聽。
這時候,車駕已經在左瑛的面前。她在緋羽的攙扶下抬腳登上車廂。
馬車緩緩開動的時候,左瑛看著戶外對映著朝陽的湖光,心裡忽然萌生了一個主意。
*
中午時分,豔陽高照。正在寬廣的校場內佈陣演武計程車兵們,比洛陽城裡的大多數人都要提早感覺到了盛夏的到來。
元威校場坐落在洛陽城西的一片廣闊的平原上。它依城而建,一側挨著城牆,演武時整齊的口令聲和吶喊聲。有時候甚至能傳到城牆裡的民居中去。校場裡面非常寬廣,除了閱兵臺和側邊幾座供士兵們休息的房舍以外,都是一望無垠的訓練場地。
今天的校場熱鬧非常,不時傳出陣陣戰鼓擂動和士兵們歡呼叫好的聲音。幾千計程車兵分別列隊在閱兵臺前,圍出一片大的空地,空地離閱兵臺較遠的一側立了一排箭垛,每個箭垛之間相隔八九米。應陣上前計程車兵們一個個騎著馬,從離箭垛六七十步外的地方走馬而過,在馬背上拈弓搭箭。力求將箭射入靶心之中。一旦前面的一半以上的紅心被射中,校場中就會響起雷雷戰鼓為陣上的人助威,歡呼聲此起彼伏。
賀蘭楚這時候正一身戎裝、威風凜凜地端坐在閱兵臺當中的元帥椅上,兩邊陪坐了七八個各級將軍將領。這當中就有車騎將軍夏侯元。他那比黑炭能稍白一點的面板、滿臉的連鬢絡腮鬍、膀闊腰圓的魁梧體型。跟這會兒的一身亮銀色的鎧甲和穿在裡面的碧綠色戰袍匹配起來,才感覺找到了正主兒。
只見這時候在檢閱臺下一側披掛上陣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裨將。他手挽一把杉木長弓,身背一袋雁翎箭,從馬吏手中接過戰馬的韁繩,爽利地跨步躍上了馬背。馬吏在後面一揚馬鞭,戰馬便發足朝檢閱臺的另一側奔去。
馬上顛簸激盪,人在上面不光動作不穩,而且視野也是高低起伏,十分不利於瞄準射箭,卻又是跟戰場的實際情況最接近的。
那年輕裨將飛快地搭箭拉弓,雙腿夾緊馬肚,半身伏在馬背上來降低震盪造成的誤差。他看準側面箭垛上的目標,連發幾箭,每箭皆中靶心。
看見這樣的情景,鼓吏又擂起了戰鼓,場下眾人放開了嗓子吶喊助威。
戰馬受到弓弦在耳後發出的霹靂般的響聲的驚嚇,愈加跑得快,馬背上的人就更難把握準時機將箭發出去了。所以一般失靶的人都是失在這後面幾個箭垛上,後面幾個箭靶上所插的箭矢也非常稀少。
只見那年輕裨將表現得極為鎮定,似乎早已摸清了戰馬的這一特質。他接連搭箭,“嗖嗖嗖”又是幾箭從他的長弓中勁射出去,馬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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