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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這夜的黑暗,走廊要道滿列的火把也無法照徹這龐大的禁宮中藉著夜色暗暗滋生醞釀的詭譎。
這時候,一列的手持火把武器的侍衛忽然從宮門湧入,像一條浮出海面的金龍,攪動著墨染的夜色。
這列侍衛雖然來得很不尋常,而且都是不常在宮中出入的新面孔,但是經過所有關卡都幾乎暢通無阻,應該是手持位高權重之人的令牌或者皇帝密令一類,才有可能做到。他們迅速穿過路門,向未央宮逼近。
那列侍衛停在了未央宮緊閉的宮門前。為首的侍衛首領上前,昂首挺胸地朝迎上前來的幾個侍衛高聲道:“陛下暴病不起,我等奉大將軍之命,前來加強未央宮的守衛,以防生變。大將軍令牌在此,你們速速開門迎接!”
其中一個未央宮的侍衛走上前來,他體魄健壯、國字口臉,濃眉猶如刀裁,正是尉遲南。
他一抱拳道:“這裡是禁宮,乃衛尉姜大人的管轄範圍,恕我等只受姜大人軍令,而無法聽從他人差遣。諸位若要脅從守衛,請帶姜大人手諭與令牌前來!”
那侍衛首領一聽,不由怒目圓瞪,喝道:“有眼不識泰山的鼠輩,居然熟視大將軍軍令無睹!大將軍乃堂堂一品大員,能號令天下兵馬;衛尉不過是僅可踏入禁宮的三品小官,是這皇城的看家犬而已!哪有資格跟大將軍的軍令抗衡?!我等有軍令在手,若遇阻攔,視同亂黨,可以殺無赦!你們知趣的就立刻開門迎接,不知趣的話就別怪我等刀下無情!”
侍衛首領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侍衛已經紛紛橫眉怒目地拔刀出鞘,“鏘鏘”之聲四起。他們一行有數百人,而眼前把守未央宮這邊宮門的侍衛只有寥寥七八人,顯然已經高下立見、優劣驟分!
然而,那幾個未央宮的侍衛似乎全無畏懼。
“秉公執法戍衛宮廷的人是不是亂黨,朝廷自有公論。但是企圖以武力擅闖未央宮的人就一定是理應誅殺無赦的賊子亂軍!”尉遲南冷笑一聲,雙眸一炯,“弓箭手何在?!”
尉遲南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圍牆內立刻響起一陣兵甲做動的聲音,緊接著,牆頭之上出現了一排密佈的弓箭手。他們半身露在牆頭外,手挽強弓、肩背箭囊,已經搭好箭矢、拉滿弓弦,對準了牆頭下的那數百外來侍衛,隨時等著尉遲南一聲令下就可以萬箭齊發、箭如雨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外來的侍衛即便能夠將門口這幾個人剁成肉泥,也無法突破門口的這道防禦。他們根本沒有料到,今夜在其他關卡一路暢通的情況下,未央宮的戒備卻比平常森嚴數倍,連牆頭都滿伏著弓箭手,想必其他甲兵不會在少數,頓時個個臉色陡變,雙指令碼能地悄悄後挪。
尉遲南再一抱拳,朗聲道:“諸位!陛下並非暴病不起,只是偶感小恙,正在休養,不日自當痊癒,諸位不應聽信謠言。你我同為守護陛下、保衛江山之人,陛下定然也知道諸位向來忠肝義膽、一心為國,只是一時受假軍令所矇蔽,幾乎做出僭越之事。我請諸位趁著夜色各自回營,今夜你們不曾入宮,我們也不曾見過你們。陛下寬宏大量也定必不會計較!”
那些本來還想著事已至此,是不是應該拼死一戰的侍衛,聽見尉遲南這麼說,心中最後一層疑慮也打消了,不等首領下令,心中已有退意。很快就行不成伍地離開了。
看著那群人遠去,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的不止尉遲南他們幾個門口的侍衛,還有剛才一直在大門內聽著外面動靜的兩人。
“雲妃殿下料事如神,賊臣果然趁今夜來犯,想必有所圖謀。”這時候說話的是姜元佑。
李雲深雲淡風輕地一笑,一邊舉步往裡面踱去一邊道:“全賴姜大人領兵有方、部署得當,又計策巧妙才得以避免了一戰。”
姜元佑跟上前來,低嘆一聲道:“下官慚愧。下官執掌禁宮戍衛數月,卻未能使上下一心,在如今臨危之時,僅有這一百餘人足以推心置腹、可堪託付生死,唯有將他們全數結集於此,虛張聲勢,以險招防護未央宮安全。”
“姜大人不必介懷。”李雲深淺笑道:“彼盤踞三朝,根深柢固,衛尉之職歷來都是太師親自選任,只有姜大人是唯一例外。姜大人上任不過數月,能夠在盤根錯節之中,對禁衛掌控如此,培養出死士一百餘人,已屬難能可貴。”
“謝殿下體諒!”姜元佑道:“下官只怕事不過三,今日之策未必能用於明日,這死士百餘人也非鋼鐵之軀,不知能戍衛幾時。是否應該調集十二衛中的軍隊,前來守衛陛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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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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