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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蒼茫的夜空,帶著幾分醉意,幽幽道:“今夜雲靄茫茫,眾星不明,紫微化科隱沒不現,遠非貴人降臨之兆……”
李雲深對面坐著的是李君安。他低低嘆了一口氣,拿自己的酒杯往李雲深手上的一碰,仰頭一飲而盡後,才道:“三少爺,別等了,回宮去吧。老僕擔心三少爺私自離宮多日的事會被陛下察知。”
李雲深淺淺一笑,也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把著酒壺將兩人的酒杯斟滿,似笑非笑道:“現在吸引陛下注意力的事情太多,她不會留意到我的。”
“好,”李君安點點頭,“那老僕就好好地陪三少爺慶祝壽辰,與三少爺一醉方休。所有的不如意,就請三少爺都拋諸腦後吧!”
“甚好!”李雲深又舉起酒杯。
每年的壽辰,他無論身在何處,都會回到無為居中,期待著父親李開宗和母親如玉孃的出現,但是希望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落空。他從很早開始就已經不抱有希望,卻沒料到,即便不抱希望還是會感受到失望。而他今日,即便明知道他們不會出現,也還是不惜私自出宮來到這裡等候,其實更多的是給自己下一個決心,一個讓他從今往後不需要再有半點愧疚與自責的決心。
這時候,庭院的小徑處傳來一陣孩子的嬉笑聲,兩人循聲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蹦蹦跳跳地朝他們跑來。
“風兒,快到爺爺這裡來,別胡鬧,乖啊。”李君安連忙將那孩子招呼過去。
可是風兒卻只是蹦跳著在他們身邊轉悠,不時對他們做著鬼臉,就是不願意讓爺爺抓著,嘴裡還笑嘻嘻地重複著:“何必,何必呢。何必,嘻嘻,何必呢……”
“三少爺,請莫見怪,”李君安朝李雲深拱了拱手道:“這孩子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這個詞,最近老愛念叨。”
李雲深看著那個活潑得跟年齡有點不相符的風兒,笑著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給風兒道:“風兒,這個你喜歡嗎?三少爺送給你玩。”
“三少爺,使不得。”李君安見那玉佩質地厚重、溫潤如脂,絕非凡品,連忙阻止道:“風兒不能受三少爺這麼貴重的禮物啊。”
“嘻嘻,何必,何必呢……何必,嘻嘻,何必呢……”李君安話音未落,風兒已經一手奪過李雲深手上的玉佩,興高采烈地叫著笑著跑遠了。
李雲深看著風兒遠去的身影笑道:“人生在世,千金難買真心一笑。能夠搏風兒開心,這塊玉佩,又算什麼呢?即便他拿去只是為了聽玉璧化為玉碎的脆響,我也毫不吝惜。”
李君安感激道:“三少爺恩典,老僕叩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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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太師府的偏廳裡也有兩人正在對坐暢談。
“母親,孩兒敬你一杯。”賀蘭楚舉起酒杯道:“孩兒記得,當年孩兒尚且年幼,還不能與父親和母親同臺對飲,只能在一旁替賓客們溫酒。如今,終於可以敬母親一杯了。”
對面的何素姬微笑著拿起酒杯,與賀蘭楚碰杯道:“是啊。記得你小時候,總說菊花酒香,總想偷偷嘗一口。可惜現在不是喝菊花酒的時候。”
賀蘭楚先將杯中的酒喝完,“母親,來日方長。待到菊花釀熟,我們母子再一同品嚐菊花佳釀。”
“正是。”何素姬也笑著喝了一口酒。
這時候,一個侍從在門外問安後碎步進來,跪在賀蘭楚旁邊呈上一個紫檀木小匣子,低頭問道:“太師要找的可是這個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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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擅闖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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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楚看了一眼那個雕工精細的匣子,點頭道:“放下吧。”
侍從放下匣子,唯唯退下。
賀蘭楚開啟匣子,從裡面襯著的絹布里拿出一樣金光閃閃的東西,放在何素姬的面前,“母親,你還記得這件東西嗎?”
看清楚那樣東西的剎那,何素姬頓時錯愕地瞪圓了雙眼,進而眼圈發紅,喉嚨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那是一枚樣式樸素的金耳環。月牙形的耳墜跟彎鉤形的耳釘構成了一個近乎閉合的圓環,耳釘和耳墜的連線處還嵌了一朵精緻的小梅花。因為儲存良好的緣故,整顆耳環鋥亮如新。
何素姬伸出微微發顫的手拿起那隻金耳環,平復了一會兒才說出話來道:“這不正是當日……我在亂軍中失散時,所佩戴的金耳環嗎?……沒想到,這另外一隻,原來在孩兒你的手上……”
賀蘭楚也雙眼微微發紅,點點頭道:“這是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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