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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小生活在這不見天日又大得要死的迷宮裡,一定連這些動物叫什麼都說不出來。”阿史那無期回頭得意地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左瑛的小手就往草地上走去,“讓我帶你去認認。”
左瑛心想,這你說對了,我上輩子生活的那個“迷宮”更加“大的要死”、更加“不見天日”;可是,我還是看過《動物世界》和《discovery》的……不過她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拉著走出了幾十米遠。
阿史那無期只是一時興起,循著跟兄弟姐妹相處的習慣,帶著“見多識廣”的優越感,拉著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往外走,可是他意外地感覺到,握在他手中的這隻小手出奇的柔滑細嫩,儘管在這樣的大熱天也居然有些冰涼,卻讓人有種忍不住很想用自己手心裡的溫度去溫暖它的感覺。
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怪異感覺,不知怎麼地就讓他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婚禮的那天晚上,他將這小丫頭的衣服撕破的剎那所看見的驚豔一幕——那呈現在紅瑪瑙一樣的床褥上的細膩嬌嫩的肌膚,就跟和田白玉一樣柔潤凝白,至今想想仍然禁不住有種心跳加速、喉乾舌燥的感覺。
“殿下!小心——”緋羽趕緊追了上來。看著他用這麼魯莽的動作去抓女皇纖柔的小手,緋羽禁不住心裡隱隱一疼。即便這個將女皇 “拐走”的人是皇夫,他也禁不住有立刻營救的衝動。
“你那麼緊張幹嗎,你們的女皇又不是紙紮的!”——不光不是紙紮的,還詭計多端,還帶刺、有毒呢!不知道是因為緋羽的抗議,還是擔心剛才那股怪異的感覺繼續襲上心頭,阿史那無期鬆開了左瑛的手。
這時候,五六隻成群的羚羊正朝他們這邊走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居然徑直朝緋羽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流連、低聲鳴叫著。它們身上那介乎於橘黃和土黃之間的鮮亮顏色、美麗深黑閃動著靈光的大眼睛、不時向四面八方轉動著或者輕輕抖動一下的圓耳朵,還有頭上那優雅彎曲的犄角,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逼視,真是美得讓人怦然心動。
“缺血的渾小子,它們跟你認識?”阿史那無期好奇地湊近來。
緋羽露出溫柔的笑容,伸手摸了摸離他最近的一頭羚羊的下巴,那羚羊便乖巧地湊得更近,還低頭蹭了一下緋羽的肩膀,顯得很是親暱。其他幾隻羚羊見了,也紛紛圍上來,閃爍著圓圓的眼睛、用尖小的蹄子輕輕敲著地面,小鳥依人一般上前邀寵,很是討人喜歡。
“陛下,”緋羽的聲音裡都透著幸福,“這幾頭就是早些天的時候得了疾疫,差點就要被送出宮去自生自滅的羚羊。多虧得了陛下的賞賜和囑咐,宮人們才加倍認真地照顧起它們來,它們才得以痊癒,現在健康地生活在這裡。”
“哦?”左瑛聽見緋羽這麼說,也上前來,試探著伸手去摸一隻羚羊的身體。
儘管這些羚羊對左瑛不如對緋羽那麼親暱,但是當她的手掌觸碰到羚羊那油光水滑而又帶著陽光般的溫暖的短毛的時候,真有一種難以言表的細膩微妙的幸福感,從掌心一直湧向心頭。她沒想到,跟這近似於生活在自然狀態下的動物,以不是隔著籠子的欄杆的方式直接接觸,會有這樣一種如此令人愉悅和滿足的感受,她似乎慢慢可以分享得到緋羽喜歡這裡的心情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內侍從遠處匆匆跑了過來,將羚羊群驚散了。
他跪在地上氣喘噓噓道:“小人該死,小人不得已打擾陛下和皇夫雅興。太師正在御書房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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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酒桌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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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
當左瑛回到御書房端坐下來,面對著何姑姑和賀蘭楚一起跪拜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心裡已經猜到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
賀蘭楚扶何姑姑站起身來,才拱手道:“陛下,臣苦尋母親二十載,今日終於與母親相認。她就是這位陛下從大漠帶回來的老宮人。”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宮人全都露出了震驚無比的神情。沒想到這個突厥人的奴婢,原來竟然有著這麼尊貴的身份!個個都不由得暗中在回憶自己有沒有不小心得罪過她、給過她臉色看,要是有的話,只怕現在就要請假回家交待後事了。
何姑姑也低頭欠身道:“奴婢擔心自己的身份低賤,會連累兒子的名聲,因而隱姓埋名,沒有向陛下透露自己的本名,求陛下恕奴婢的欺君之罪。”
左瑛心中冷笑,以為從草原抓回來一隻虎,原來還跟來了一隻狼,草原上果然是物產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