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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幾步,躬下腰來問道。
左瑛將身子湊近阿史那無期,故作神秘地一笑道:“朕準備帶你離開這個‘大得要死的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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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災縣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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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袤的天際紅霞滿天,一輪混沌的濁日勉強在層層密佈的雲霓間現出一個橘紅的不規則的輪廓,透出些許晦暗的光彩。
泥濘的郊野的大道上,四周的景物都隨著太陽的西沉而逐漸變得晦暗不明,只有遠處矗立著的巍峨城門和城門上漆成硃紅的巨大的“平州”兩個刻字,能讓人辨別自己身處何方。
一人一騎正在大道上賓士。那匹馬渾身棕褐,體型雖然矮小,但是肌腱發達、鬣毛豐長,從它嘴巴半張、舌頭外吐的樣子看來已經跑了相當一段路沒有休息了,但是四蹄踏在地面上的感覺依然非常穩健有力。熟悉馬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匹是產自雲貴地區的西南馬。它們的奔跑速度不快、爆發力不強,但是很善於負重行走山路,極能吃苦耐勞,因而時常作為軍中的馱馬使用,專門運送糧草輜重。
馬背上的那人身穿短靴、練袍,果然也是一身士卒的穿著,但是身上的衣衫革甲已經殘破不齊,整齊的創口說明那都是剛被利器所割破的。他衣服上溼漉漉地洇透了大片大片的鮮血,每一道破口處都能看見皮肉裡的血紅傷口。他半身趴在馬背上,馬韁在手腕上纏了兩圈,再死死地拽著,雙腿疲軟地垂下來,都快踩不住腳蹬了,血水夾帶著汗水順著馬背一點一點地滲流下來,他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力氣,在顛簸的馬背上滾跌在馬下。
那馬跑到離城門還有幾十米處慢慢停了下來,而馬背上的那人已經沒有了動靜和聲息了。
這時候。城門緊閉著,城頭上巡邏計程車卒遠遠認得那騎馬人的衣衫看起來像是自己的同袍,而且又是處於現在這樣的非常時期,於是連忙彙報守城官吏。下令將城門開啟一條縫。幾個守城士卒領命跑出去將馬牽了,將馬上的人抬了下來。
“還有氣!”一個士卒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連忙招呼道:“快。快將他抬進去救治!”
這時候他們看得清楚,這個不是駐他們地方計程車卒,從袍甲的形制看上去,應該是附近軍營裡的正規軍。但是因為在他身邊沒有看到佩刀,也沒閒暇找尋他身上的其他身份證明,所以一時間也難以確定。
“糧……”
救人計程車卒剛合力將那生死未卜的人往城裡抬,那人忽然微張開乾裂的嘴唇。發出微弱的聲音。
眾人正納悶,這會兒的天雖然說不上熱,可也遠不應該覺得涼,尤其是像他這樣看起來騎了不久的馬來的,更不可能會覺得“涼”吧。
“糧……”那人又艱難地發出聲音道:“三永軍營的……解送……軍糧……”
“什麼?”一聽到“三永軍營”這幾個字。所有人都不由得露出詫異萬分的神情。他們都知道,十日前,陛下降旨,讓這裡三百里外的永州軍營加急調送一萬石軍糧送往平州救濟災民。按常理推算,那賑災的軍糧應該就在兩三天內就能送到了。
“軍糧怎麼樣了?”一個士卒忍不住追問道。
“軍糧……被劫……”身受重傷的人為了奮力從嘴裡掙出幾個字,好像全身都在顫抖用力,“兄弟們……全部……全部被殺……”
剛吐出最後一個字,那人一抽搐便渾身癱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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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平州太守府外堂中,正有兩人對坐。
坐在首席上的一人膚色蠟黃。身材清瘦挺拔,面容消瘦矍鑠,幾縷長鬚垂到胸前,頗有點道骨仙風的意味,這人正是賑災督辦、諫議大夫董麟。但是此刻,他的神情並不閒適。而是危襟正坐,神情嚴肅地仔細聽著對面那人的話。
“稟告上差,”說話的那人四五十歲的年紀,穿一身從五品官服,體型圓潤,五官慈善,正是這平州的太守史國良,“迄今為止,城外五間粥廠已經開工,每日生火熬粥賑濟災民,午時和酉時各施粥一次。另外還有兩家粥廠正在籌建當中。依照上差的吩咐,‘賑災粥’的米水比例皆有嚴格要求,杜絕可能存在的剋扣災糧的情況,保證災民能夠果腹填肚,不再餓死一人。而且供災民臨時住宿的多處棚屋也已經落成,目前已經能夠容納四千多的災民暫住,其餘也正在趕造。”
董麟又問道:“城中富戶的認捐情況如何?”
史國良摸著下巴的短鬚,本來就細長的雙眼眯成細縫,圓潤的嘴唇微翹道:“回上差,上差教給下官的辦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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