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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羽看著左瑛的欣喜表情中透出一絲憂傷,“雲妃殿下……不辭而別了。”
左瑛皺起疑惑的眉頭。
“那個傢伙神神秘秘的。”阿史那無期一臉不高興地回憶道:“剛才,那勞什子大夫非說你……已經死了,這缺血的渾小子又哭得呼天喊地,跟真的似的。”
說到這裡,左瑛看見阿史那無期居然眼圈微紅。而且人死了沒死,他怎麼會分辨不出來,當時恐怕她真的已經斷氣了,只是他不肯相信而已;還有緋羽,也因為她的“死”而悲痛欲絕,想到這裡,左瑛不由一陣感動。
“那個傢伙說可以把你救回來,”阿史那無期繼續道:“但是讓我們都必須迴避,我們都只好躲到屋外。可是等來等去卻不見他出來,最後我們進來一看究竟,居然已經不見了那傢伙的人影!”
緋羽也眼有淚光,雙眸中悲喜交加,好像又將當時的大悲大喜重溫了一次,“陛下真的就又有脈搏了,漸漸就醒了,真的沒事了……”
緋羽低頭,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交給左瑛,“這是雲妃殿下留下的。”
左瑛接過緋羽遞給的東西一看,原來是李雲深的那件白玉小狐狸吊墜。她將它捧在手心,小狐狸那笑意微露的神態,如今看來就好像李雲深那春風滿面的笑容就在眼前一樣,回想起醒來之前夢中的所見所聞,儘管無稽卻居然跟現實照應,左瑛不由心中一陣酸澀。
她定神片刻後道:“朕睡了多久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緋羽答道:“回陛下。現在是辰時,陛下昏迷了五日,三軍未動,外面已經有陛下身體欠安的傳聞。”
左瑛點點頭。雙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立刻擺駕,班師回洛陽。”
她知道。承認自己曾經對那個人抱有的期望都只是痴心妄想的時候到了。也許一戰只會換來魚死網破,但是現在已經不能繼續用隱忍和包容來顧全大局了。她隱隱感覺到對決的時刻已經來臨,什麼都不做就意味著束手待斃,即便自己羽翼未豐,也只能奮力振翅一飛,也許還能趁巨隼自以為得勢而放鬆戒備之際乘機取勝。
*
大雨初歇的午後,洛陽城上空的彤雲尚未完全散去。無數道金光從雲邊照射出來,散射出漫天金黃的霞光。天幕下豪雨過後的洛陽城被著上了一層厚重的色彩,隱隱透出一股引而未發的風雲激盪的氣息。
左瑛率領三軍來到洛陽城近郊,早有群臣遮道相迎。
一如左瑛所瞭解到的情報那樣,賀蘭楚、夏侯元、張逢時等人並不在迎接的隊伍中。帶領群臣下拜的是中書監蘇博。
左瑛在群臣的簇擁下來到未央宮正殿內接受朝拜。蘇博等人呈上奏摺,痛陳賀蘭楚、張逢時等人密謀造反,證據確鑿,並且已經關押大牢,等候皇帝回朝發落。被抓回來的下毒軍醫、被截獲的張逢時聯絡幾個柱國的密函、秘密趕製的袞冕袍服等等,每一條都足夠讓證據所指的人斬首示眾、株連九族。審問查證都只是過場形式而已。唯一讓左瑛沒想明白的,只有向來謹慎周全的賀蘭楚為什麼最後會只帶領寥寥數十人返回洛陽,讓抓捕他變得如此簡單順利。
讓左瑛一直受到生命威脅、一度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將她置於死地的勁敵,馬上就要被除掉。永遠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再不能迫害她、要挾到她,可是她的心中卻不知道為什麼不覺得有任何重負被放下。也許是對這次震盪之後可能面臨的動盪局面的擔憂,也許是對外患未除內憂又起的現狀的煩惱,總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緒不寧。
夜裡,她獨自站在寢宮的庭院中。抬頭看著當空朦朧的月影,心情也如這夜雨後的月色一樣陰鬱不明。
“陛下。”
緋羽輕柔的聲音從左瑛身後傳來。
左瑛轉過身來,從庭院裡微弱的燈光中,看見緋羽此刻雙眉緊鎖,目光低垂,嘴唇輕咬,神色異常憂傷。
“羽兒,出什麼事了?”左瑛奇怪道。
緋羽沒有抬起頭來,而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低頭道:“陛下,緋羽死罪。”說完連磕了三個響頭。
“羽兒,朕不是說過,你不能再動不動就說自己‘死罪’、‘該死’嗎?”左瑛道。
“陛下,”緋羽直起腰來,但是始終沒有抬眼看左瑛,“緋羽有隱情要向陛下稟告。陛下聽了以後,也許會傷心失望、會龍顏大怒,但是緋羽斗膽請求陛下,無論如何請聽緋羽把話說完。緋羽甘願接受陛下的任何懲處。”
左瑛更覺得事情非同尋常了。她在身後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眉頭微凝,“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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