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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停止後,從密林中湧出一支蒙面披甲、手持兵刃的人,衝入傷亡無數的人群當中,但凡看見活口便手起刀落,連手無寸鐵的侍從、婢女也無一倖免。
這時候,那輛四乘馬車的車廂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高溫讓拉車馬匹受驚,發足就要往前奔去。伏兵上前揮刀將車轅砍斷,把馬匹解放出來,才不至於讓車廂被馬拉走。
他們從門簾已經被燒掉了的車廂裡看見一個人倒伏在車廂裡,身上要害處中了數箭,血染衣衫,已經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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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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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有人用令牌開啟洛陽城的城門,一騎黃馬就從城門透過,馬上那人的腰間還繫了一個用布包裹著的形狀類似方盒的東西,快馬加鞭地疾馳到宮牆北闕的司馬府門前。馬上的人很快被門人領入了門裡。
約莫一刻鐘後,司馬恬便身穿朝服從司馬府大門出來,乘上了一輛雙乘馬車,直奔宮門而去。
當司馬恬邁著快速而穩健的步伐踏入外廷機要署的時候,李泊、姜元佑等五六人已經在那裡等候。
看見司馬恬,眾人都立刻圍了上來,紛紛問道:“國賊已除?”
司馬恬一捋鬍鬚,眯眼笑道:“楚賊已死於亂箭之中,首級老夫已經確認過。”
“痛快!”李泊情不自禁拍手道:“下官等這就帶著陛下密詔,前去抓拿楚賊黨羽!”
“對!事不宜遲!我等分頭行事!”姜元佑也喜上眉梢,邁步就要往門外去。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片腳步聲,緊接著從門口湧進來一群披堅執銳的侍衛,機要署內的眾人連錯愕的表情都還沒來得及露出,已經被侍衛們圍得水洩不通!
姜元佑上前喝道:“你們這是作甚!不認得本官嗎?”
為首的侍衛面無表情,連行禮都不屑道:“抱歉,姜大人。太師有令,因為姜大人涉嫌謀逆,已經暫時免去姜大人的衛尉之職,現在禁宮上下的統御由太師直接掌管!我等奉太師之命,請諸位大人到議政署一趟!”
一聽見這番話。室內眾人都大驚失色,面面相覷。明明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下達命令?難道是他的黨羽假借他的命令而為之?!
“糊塗!你們為奸賊所利用還不自知?!”李泊上前,高舉手中密詔。橫眉怒目、義正詞嚴道:“太師賀蘭楚篡權謀國,陛下已經降旨將他處死!陛下聖旨在此,下令剪除國賊、剿殺餘黨。汝等還不速速遵旨而行?”
可那為首的侍衛不光不退卻,還立刻招呼左右道:“罪人偽造聖旨,矯詔殺人,人贓並獲!立刻將他們綁了,押送去給太師審理!”
“是!”那些一聲答應,立刻湧上前去,不由分說便將眾人綁了起來押走。可憐這幾個人雖為朝廷重臣。在朝政國事上舉足輕重,但是此刻也只能淪落到秀才遇著兵的境況。
這時候,天還沒亮,侍衛們提著燈,穿過走廊。很快就將幾人送到就在離機要署不遠的議政署。
被推進大門的一刻,司馬恬等幾個看見燈火通明的大堂中央端坐著的賀蘭楚的時候,頃刻間雙耳轟鳴猶如五雷轟頂,腳下感到明顯一沉就像落入了萬丈深淵。
尤其是司馬恬,他派去辦事的明明都是自己的親信,不可能有疏漏;他更不知道自己明明確認過首級的人為什麼會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可他畢竟也是侍奉三朝的老臣,慣看風雲,經歷過不少波折,這時候雖然遭逢鉅變。依然能夠處變不驚。
賀蘭楚身穿朝服,衣冠嚴整,雙目犀利有神,沒有一絲長途跋涉的疲態。他犀利而冷峻的目光掃過面前眾人的臉,讓人即便確信自己所做的乃是正義之事也會不由得心中一寒。
他用沉穩而冷漠的聲音道:“你等可知有罪?”
“哼,”司馬恬冷笑一聲。昂然道:“我等奉聖上旨意行事,剿除國賊、剪其羽翼,何罪之有?賀蘭楚,你即便能趁陛下不在宮中,隻手遮天,將我等戕害,也終將難逃國法、難堵有識之士的口誅筆伐!”
“哦?”賀蘭楚的雙眸透出一絲揶揄,“國賊何在?你們奉的又是哪道聖旨?”
司馬恬到了這一步,已經自知不免一死,沒必要再存有絲毫忌諱,“賀蘭楚,你何必明知故問,自取其辱?你獨攬軍政大權,藐視聖上、目無法統,以莫須有的罪名興廢立君主的大事!滿朝文武對你深惡痛絕,敢怒而不敢言,恨不得能生啖你的肉、痛飲你的血來為被你逼死的兩位先皇報仇。你的罪名罄竹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