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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革甲,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一串佛珠。隊伍中所打出的旗幟上,一面寫的是斗大的“呂”字,另一面是篆書的“六塵”二字。
為首的一員將領並沒有披掛,而是穿一身寬袖黑袍,脖子上也戴著佛珠。他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年紀,鬢髮烏黑,長髯及胸,骨骼清奇,正是那夜在史府出沒的黑衣男子。
這時候,那白袍白甲的將軍早就候在門口,遠遠看見男子的旌旗,就連忙率領眾士卒滾鞍下馬夾道跪拜相迎,高聲道:“弟子許達之恭迎呂左護法。”
黑袍男子在許達之面前勒馬,朗聲道:“免禮。”
眾人才紛紛站起身來。
許達之上前行禮道:“報告呂左護法,整個平州城皆已完全為我等所掌控,太守府已經清理好。沿途街道也已肅清,有請呂左護法坐鎮!”
“很好。”呂左護法淺笑道:“你速派人去出榜安民,讓百姓知道,我六塵教乃是替天行道、應天而為。是要帶領大家懲罰國賊,護佑蒼生;為百姓消災解難、渡劫除魔!同時,取五十石糧食分發給附近災民。告訴他們,信奉、追隨我六塵教者終身飽食、永保平安!”
“得令!”許達之領命,帶著手下人馬離去。
呂左護法帶著隨行人馬,浩浩蕩蕩往太守府去。
*
“報——”
一個軍士高喊著跑進了紫陽城太守府的外堂,一刻也不停留地徑直來到坐在中央的左瑛面前跪倒在地道:“報告陛下!探子回報,平州城已經落入賊兵之手,城頭上所掛之旗皆書‘六塵’與‘呂’字。平州太守連同城中大小官吏已經一併被殺。傳言董麟大人與拓拔壽將軍也已經身亡。”
齊聚在外堂的眾文武官員都還沒來得及表達震驚,又有一人跑進來傳報。
“報——”又一名軍士來到外堂中央跪下,高聲道:“報告陛下!探子回報,平州城附近的鳳尾、北郊、昉定等郡縣,皆已易幟!”
“是不是也落入那‘六塵教’的掌控?!”向來沉穩的蘇博這會兒也保持不了矜持冷靜。
“報告大人!所易旗幟的確都上書‘六塵’字樣。”
“報——”這邊對話還沒結束。那邊已經又跑來了第三個傳報軍士。
“報告陛下!探子回報,南川、奉天兩城告急!賊兵開倉放糧,籠絡災民從軍,又以災民為前驅衝擊城門,守城軍士不敢奮力相迎,讓賊兵屢屢得手。這些賊兵以號稱自己為‘六塵教’教徒,附近多城百姓也都有信封此教的,一聽說‘六塵教’進城,不少人簞食壺漿相迎。又有傳聞說。賊兵首領皆通曉妖術,能撒豆成兵、刀槍不入……”
“閉嘴!不得散佈這種子虛烏有、蠱惑軍心的謠言!”宋觀途怒斥道。但是他的聲音裡分明有幾分膽怯。
宋觀途一介文官出身,連山賊都沒有親自去討伐過,就更別說面對連拔數城的賊兵了,現在的表現已經算很淡定了。他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就混上了個五品的太守,又攀上了朝中大員蘇博的門第。本來只要在這裡安安穩穩做兩年地方官、出點政績,就可以藉著這層關係,直達中央高層、平步青雲。誰曾想會遇到這種兇險的境況?
“是、是,小人多嘴。”那傳報軍士連忙低下頭來,再不敢接著往下說。
左瑛這時候雖然不至於感到慌張,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陷入了一個她沒有面臨過的危險情況。
從那天醒悟將徐弘派去平州城是個錯誤,然後漏液召集紫陽城大小官員,差人去三永軍營調兵、派人到京城告急、又遍告附近州縣抓緊防守,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天,周圍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轉變。不得不讓她驚歎於這個“六塵教”一直以來實力隱藏之深、壯大之快。
“你們先下去吧。”左瑛對那些通傳的軍士道:“有新的情況再速來報。”
三人磕頭退去。
“三永軍營的援軍還有多久能到達?”左瑛問道。
紫陽城郡尉劉冕上前稟告道:“回陛下,從這裡到三營軍營,千里加急、日夜兼程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達。而軍隊急行軍的話,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從三營軍營來到紫陽城。如果使者現在已經到達軍營,那援軍最快會在五天後趕到。”
那劉冕是個年逾花甲的老將,兩鬢斑白、長髯蒼蒼,左瑛聽說他是個不謀上進、與世無爭的循規蹈矩之人。所以像宋觀途那夜找到客棧去迎接、討好皇帝的事,他也沒參與,或者壓根就不知道。
“城中軍糧還能支撐多久?”左瑛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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