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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發動戰爭的事,讓他在捉襟見肘的情況下死守不成,最終落了個敗北逃亡的下場。
雖然今夜犧牲的人都不是他突厥的勇士,不是他親近的人,但是他既然答應作為紫陽城防的統率,就已經做好了跟紫陽城官兵同生共死的準備。就算到了城門被攻破、數倍於自己軍隊兵力的賊兵就要湧上城頭的一刻,他依然沒有絲毫動搖怯懦。
如果不是紫陽郡尉劉冕以死相逼、苦苦勸他紫陽城破可以再奪、陛下遭遇不測一切就無可挽回的話,他一定不會扔下死守的官兵,獨自跑來追趕左瑛。
在今夜。縱橫沙場所向披靡的他成了一個丟棄自己手下落荒而逃的敗軍之將,不光不敗的記錄被改寫,還突破了自己一直所堅持的底線。這對於性情剛烈的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他沒有失去誰,可他失去的,卻是身上的光輝,跟蒼鷹的翎羽、雄獅的鬃毛一樣重要的光輝,一直以來照耀他勇往直前、奮勇無懼的光輝。失去了這些,他幾乎也失去了方向、失去了雄心壯志,他此刻的心情也不比左瑛好過。他身上有傷,而且傷得不輕,但是內心的煎熬早已蓋過了身上的痛楚。
這時候,阿史那無期和左瑛兩人一騎已經逼近東城門。
阿史那無期遠遠看見城門樓上沒有戍衛計程車兵,而城門已經被開啟了一道足足能夠容一人一騎透過的縫,城門下的地面上還留下了一些凌亂的足跡和馬蹄印,看樣子應該是這裡計程車卒知道城已經陷落而都逃跑了。而那些足跡和馬蹄印估計就是逃跑計程車卒和城中個別壯著膽逃跑的百姓留下的。
經過一夜的廝殺,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濛濛發白。從兩扇城門間留出的那道縫隙看去,遙遠的天邊那白中透紅的顏色似乎正在給予著他們一絲希望,儘管渺茫卻觸手可及的希望。
但是,阿史那無期不知道,就在城門外不足二十米的地方,早有一支先從城牆趕來的賊兵,設下了絆馬索,埋伏在大路兩旁的草木叢中,以天色作為掩護,等著逃亡出城的人入套。
*
約莫不到半個時辰後,天色已經漸漸明朗。紫陽城正式宣佈易主,城頭上的旗幟全部更換成六塵教的教旗,四方城門緊閉,全城戒嚴,不允許任何閒雜人等隨意出入。路上沒有任何行人,六塵教的教眾們正在賣力地洗刷著昨夜廝殺留下的滿地血跡。而那座大部分已經被燒成炭灰的西城門樓則還在冒著縷縷白煙。
有一小隊六塵教眾押著幾十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走進了太守府中。
這時候在太守府的外堂坐鎮的,正是那個叫許達之的六塵教將領。那些被押進太守府的人,都被送到了他的面前跪下。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有長有少,多數都灰頭土臉,甚至身上、臉上有皮外傷,顯然是磕碰過的樣子。還有年紀小的被嚇得不住地小聲哭泣。
一個六塵教徒上前行禮道:“許師兄,這些就是我們從各個城門堵截到的試圖逃跑的人。”
許達之掃了這些人一眼,眉頭微皺,對旁邊道:“馬上帶人來認認!”
左右一聲答應,領命而去。不多會兒帶來一個被俘的紫陽城士卒。他們將那士卒領到地上跪著的眾人面前,喝令道:“快認認!這裡面有沒有你們的女皇和皇夫!”
那士卒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一個個仔細辨認著地上跪著的那些人。他心情緊張,見地上的人都害怕地佝僂起身體、瑟瑟縮縮,再加上幾乎個個臉上都有灰、有血跡,他反反覆覆、看來看去都無法確認。
許達之看見那士卒磨蹭那麼久,不耐煩地一拍案几,嚇得底下眾人都一驚一乍。
“認不出來,就全部拖下去處死!”許達之怒喝道。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我們怎麼會是女皇和皇夫呢?”
“大人明鑑啊!小人只是個小老百姓,偕全家出逃而已啊!”
……
跪著的眾人頓時哭聲一片,不停磕頭求饒。
一個謀士模樣的人上前對許達之低聲道:“許師兄,愚以為,我們剛剛入城,只宜安撫民心,不宜大開殺戒。濫殺無辜,與我們六塵教義相悖,也有損我們六塵教的形象。這個俘虜認不出來,我們就多找幾個認。如果能夠從中認出那昏君自然是最好,如果認不出來也只說明她就在城中,只要我們抓緊搜查,任憑她插翅也難逃出紫陽城。”
許達之舒了怒口氣,點點頭道:“就依你說的去做。”
*
紫陽城中一處宅院內的裡間,阿史那無期正躺在一張簡陋的床榻上,雙眼半眯著,嘴巴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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