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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嗎?左瑛不由一笑。
“老人家,做生意的誰能保證穩賺不賠?所謂‘生意’,不過是聽起來風險小一點的賭博而已,其實也未必——世上可以買賣的貨物何止千萬,經營的方式更是多如牛毛;將資本押在哪兒,怎麼押,變化比在賭桌上覆雜得多。這麼說來,賭博只不過是簡單化了的‘生意’而已;生意反而是複雜化了的賭博。”
門外又傳來葫蘆爺爺爽朗的笑聲,“冰糖姑娘果然心明如鏡、冰雪聰明,老僕我糊塗、糊塗嘍。居然連賭博和生意都分不清了。”
老頭,你不糊塗,你比猴都精。左瑛聽得出來,這句話表面上是老頭在自嘲,可事實上是在對映她。
非要談生意,也行。她笑了笑,“敢問老人家,除了獨到的眼光和精明的生意頭腦以外,對於生意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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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章 臉上笑嘻嘻 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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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僕洗耳恭聽。”葫蘆爺爺的聲音聽起來依舊謙恭和順。
“還有那樣最重要的東西,是合作伙伴。”左瑛的聲音透著權威,“儘管都是可以合作的物件,但是有些人如果沒有你依舊能活得好好的,而有些人離開你就活不下去,這種情況下,選擇後者才是明智。”
“老僕受教了。”葫蘆爺爺不帶感情色彩道。
左瑛接著道:“坦白說,我眼下暫時沒有合作伙伴,也沒有資格去談生意,今天就是來賭博的。我也仿效國老當年,傾盡所有豪賭一場,押的是國老不單單能救我的性命,還能救先皇傳給我的江山。”
“姑娘與一介賤民指點江山,老僕惶恐。”儘管葫蘆爺爺這麼說,可語氣卻依舊平穩得像閒話家常,不見得有絲毫承受不起,“不過,既然姑娘如此說,老僕也斗膽以姑娘的疑問回敬:如果姑娘賭輸了,結果將會如何?”
左瑛仰頭一笑,“現在我所有的就只有這條命。賭輸了,自然是血本無歸了。”
“姑娘不怕輸?”葫蘆爺爺饒有興味地追問道。
“不怕輸,說明贏了肯定也不值得高興,那麼賭博就變得毫無意義了。”左瑛乾脆挨著門板坐了下來,“但是,比起怕輸,我更怕連賭博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很珍惜國老給我的這個機會。”
葫蘆爺爺呵呵一笑,“原來姑娘乃是性情中人。”一頓後又道:“老僕聽說賭博並不是姑娘的唯一消遣,姑娘似乎還喜歡下象棋。”
“象棋”?左瑛頓時回憶起自己今日曾對李皇后說過的話。這無為居的訊息之靈通讓她不由在心中咋舌。
這時候無端端提象棋,決不是想套近乎這麼簡單吧?
葫蘆爺爺意味深長的話語仍然飽含著笑意,“老僕聽說,一盤棋局上三十二隻棋子,只有一隻是必須活下來的,其餘都可以為了消滅對方的將帥而犧牲。別說一隻小卒,就連車馬炮這些大員也不外如此。”
老頭,你是錄音機嗎?李皇后本人也定然記得不如你仔細。左瑛笑了笑,“我只是會下象棋,談不上喜歡。然而比起象棋,我更喜歡對弈。象棋若棋逢敵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一將功成萬骨枯,不見得高明;而對弈以子多為勝,所有棋子同氣連枝、相輔相成、休慼與共,只有相互依賴才能取得勝利。”
左瑛說完,門外陷入了沉寂。片刻後,隔著門板傳來葫蘆爺爺哈哈大笑的聲音,聲音漸行漸遠,外面很快變得悄無聲息。
左瑛站起來,看著對面窗外的一輪圓月,光輝清亮照人。
這裡的人既然將今天發生在永寧宮的事瞭解得到了身臨其境的地步,自然不會不知道想要關住這個敢劫持皇后的左瑛,光靠這間客廂顯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外面是否有另外一番讓人插翅難逃的部署,左瑛不敢妄下判斷,畢竟從周圍環境的細節中看來,這裡的人可能遠比看起來的多,這裡的秩序也遠遠超過一個歸隱田園計程車大夫家所應有的。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有好幾個人,但是腳步聲比較平緩,沒有來勢洶洶的感覺。緊接著,門板被輕輕叩了幾下。
這個時候叩門,顯然就跟在牢房門口叩門無異。除了“虛偽”,左瑛想不出別的鑑定評語。
很快,房門被開啟,出現在門口的是五六個年輕美貌的婢女和一個衣著講究的青年少年。那幾個婢女當中,一人領頭,一人掌燈,後面幾人抬進來了一個擺滿了菜餚的食案,而那少年只是垂手一旁。
婢女們將菜餚擺放好以後,負責搬食案的和掌燈的幾個婢女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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