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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不會有危險,我也沒多問。”程清和麵露焦急,抓著黑衣錦袍的下襬不知所措,說完索性將那瓣瓷片擱在案上。
那日榮王府一見就覺著這丫頭挺好玩,他也是略有好感,沒想到過真為難蘇若芸的。
坐著的乃是程清璿,瞥眼看了看那碎瓷,斜倚側坐並未有表示,轉而看向程清雯:“雯兒,輪到你說。”
“啊?我……”程清雯看著他略冷的微笑,吞吞吐吐,乾脆一跺腳,“我就是討厭她嘛!那日街上瞧見,我就知道哥哥你要回頭去找,這不轉眼就給榮王爺鑽了空子。”
她乾脆坐下,晃著珠釵,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又道:“那日我潛入榮王府,拿石頭打她的腳,沒想到那榮逸軒會下水救她們。我不信邪,今天仍她下枯井,她居然也能上來,早知道就乾脆殺了她……”
“喂,你們串通騙我?!你一開始就存了要殺她的心?”程清和大叫,猛的抓著她的肩膀搖,“她一個弱質女流無依無靠的,哪兒惹得你不爽了?”
“還是不是哥哥念念不忘,明明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程清雯抬起胳膊就打下他的手,轉眼觸到程清璿那驟冷的目光,她忽然沒了脾氣,垂頭喪氣道:“行,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殺她就是。”她將她那份碎瓷往桌上一扔,算是交代完了。
她委屈的泫然欲泣,忽聽到程清肅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自院中響起:
“雯兒,我早說行不通,你偏不信。這麼說,使暗器讓蘇姑娘落水,果真有其事。”
程清肅面無表情的走進廳內:“你該向你清和哥哥陪個不是。”
程清雯“呼”的站起,淚水在晶亮的眸子裡打轉:“大哥,我是得了你允許的,你……我還不是為了哥哥好!”
說完不等他答話便哭著跑進內堂。
程清和懵了,程清雯是始作俑者,那程清肅便是預設、甚至幫她一把的人。
“清和你退下,我有話和你清璿哥哥說。”程清肅對妹妹的哭泣無動於衷,冷著臉只定定看著座上之人。
程清和一愣,滿肚子的火被程清雯的淚水一澆也無從發作,他從小不敢和大哥爭辯,這麼一鬧只得悻悻的抱拳:“既然誤會,還望哥哥們別為難我了,我這就走。”說完快步朝自己的臥房別院而去。
他前腳剛走,廳內的氣氛便驟冷。
程清肅板著面孔,揚手將自己那片碎瓷拋到桌上,用力不大卻不偏不倚的釘住了。
“我無話可說。”他旋即坐下,話語依舊平淡沒有任何起伏,正如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般、方寸不亂。
見他如此,程清璿恬靜的臉上又浮現若有若無的笑容,伸手將那三片碎瓷拼了起來,成了小小酒杯狀、獨缺一片。
“大哥做事向來有分寸,不知為何非要與我過不去。”他淡淡的雙眸間似有冷意一掃,隨後停在程清肅面無表情的臉上。
“她這‘流雲曲’既彈得如此入境,只怕日後與她過不去的人會更多。”程清肅並未直接回答,卻反唇相譏,“同皇上作對便是同天頤江山作對,皇上再日理萬機,眼下恐怕也察覺了些什麼。如今非要打破這和平的局面,豈不是與你三年前的煞費苦心事與願違?”
他點了點額頭,示意蘇若芸如今什麼都想不起來之事。
程清璿眸子一暗,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那本是權宜之計、並非我所願。”
“她如今只是蘇若芸,從前之事過且過,我既不殺她,往後她入宮也罷、留在哪裡受苦也罷,你只當沒看見不成?”程清肅雕像般的臉終於有了焦慮之情,此刻憂心忡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長嘆不已。
程清璿臉色蒼白起來,映著燈光的臉頰似有些透明,沉默良久,忽然開口道:“請大哥原諒,恐如今再不能袖手旁觀。”
“那你命令我。”程清肅忽然翻臉,坐得筆直。
程清璿又是一嘆,面上愁苦之色亦甚,思忖著低低開口:“前日裡我偶爾搭了她的脈,她似比從前體質更為陰寒,趙無陽定會在意今日之事,若知道她如此這般……”
聽見趙無陽的名號,程清肅不禁臉色大變,沉默半晌,緩緩的搖頭,又重重的嘆息:“既然牽扯到趙無陽,那就沒有退路,我往後派人多留意蘇府便是。”
知曉他退步,程清璿這才緩和了臉色,攏袖而笑。
“沒想到她武功全無倒能彈的出,再不斷怕是性命堪憂。”程清肅似是想到什麼,自衣袖中又摸出一片碎瓷,拼上去正好是個小小的酒盅,“你倒是真敢在皇帝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