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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榻上歇息,程清璿便拉過她手腕替她施針,邊道:“朱月說有人為餌、按兵不動,聽到逆譜而彈便知竟是你,幸好你順了青鸞的意,否則她提前動手我也無從護著。我只知軒墨在京定是無礙,誰知他竟會送你來此,恐因你病弱之症。”他說著,摸著她的脈象神色凝重起來。
她已與他陌路良久,為何還要護著?是他讓她自重、不復相見的,可是……
若芸像是被抽空了思維那般一動不動,只是直勾勾盯著他的眉眼、目不轉睛,生怕自己動一動這夢就又要醒了,她又會回到牢籠般的宮中、回到永安宮暗無天日的絕境之中。
程清璿發覺她神色異樣,握起她另外那隻手意欲下針,誰知掰開她的五指,只見一枚金葉小令在手,頓時他柔和的神色便覆了霜般冷下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拔蠱
若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小令因被握的太死早嵌到她掌心之中,方才神情緊張倒不覺得痛,此刻倒生疼的讓她直縮手。
程清璿卻用力握著她的五指不讓她抽手,飛快的將那枚令牌拔出、投入身旁的水盤當中,她手心頓時有血液流出、點點滴落在他素白的衣袖上。
“你便是這般待你自己的?”他冷著臉引針,語氣竟有薄怒。
若芸張了張口,未語先泣,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混著血珠淌入掌心。
“你……”程清璿扯過白絹便替她擦去手上的血水,下意識抬手便將她臉上的淚珠抹去,可才拭去,她清明澄亮的眼眸中卻湧出更多的淚來。
若芸閉了閉眼,幾欲上前擁住他,可抬眸瞅見那金葉小令,想起自己身為宮妃、與他早無未來,猛地掙脫開他的手,在他驚詫的眼神中將臉埋入掌心、嚎啕不已。
程清璿何曾見她如此狼狽過,勉強回過神,她掌心的血已經順著指縫流淌而出,忙將她雙手掰開,急道:“有何委屈來日可細說,眼下先止血。”
若芸悲由心生,卻無法傾吐,連連搖頭,彷彿在宮中的兀自強笑順著眼淚土崩瓦解,若此刻她不是蘇若芸、若此刻她能藏身彼岸該多好,便不用再遇見他、不用再哭這一回。
見她攥緊拳頭傷勢加重,程清璿素來具有的那抹淡然竟成了無措,無奈之下只得輕輕替她擦著臉上的血跡,柔聲道:“不要任性,苗地溼氣太重,對傷口不利,小傷也可成為大病。”
身後的守衛並不曾見過尊主這般待人過,互相看了眼只好規規矩矩立著,視若無睹。
聽著他溫言細語,她不得不鬆手由他。可恰恰知道自己無顏、也無立場再使他煩心,心中更加痛楚起來,乾脆撇過頭去不看、不聽。
程清璿見她面露痛苦之色便未再說,低嘆一聲。搖了搖頭。
“先別止血,我讓她來東寨就是讓你施針。”夏朱月人未到話先至,讓程清璿捻針的手指頓住。
夏朱月幾步走上輕舟,在他身旁的坐墊上重重的坐下,撤去了一切張狂,此刻留在他臉上的竟是死一般的冷寂。
若芸默默低頭避開他陰毒的目光,暗歎夏朱月是真的氣急,可即便氣急竟是能收住自己的脾氣的。
不料,夏朱月卻湊近她,抬手在她肩上重重一拍:“虧你惹出的亂子。本王以後是沒臉再在東寨出現,早知道昨天便殺了你。”
若芸一個吃痛驚呼,卻感到他掌下有一股內力隨著他那一拍而傳至肩甲、繼而流向全身,她驚訝之下便只能紋絲不動,連他的低咒之語都只能充耳不聞。
程清璿的神色隨著他的行動變得嚴肅起來。手上的針便扎向她另幾處穴道。
若芸立刻覺得周身的血液隨著夏朱月的內力疾速流轉,又在遇到程清璿封的幾處穴後打轉停滯,最後有什麼在後背紮根似的異常疼痛、卻緩緩隨著血脈流向自手臂到手心,而那劃破的掌心在那疼痛中血流不止,痛楚一路蔓延卻在接近掌心的地方徘徊不去。
就在她覺得血都要順著那金葉子傷口流乾的時候,夏朱月卻在她手掌心上灑了把鵝黃的藥粉,又在她腕上推了一陣內力。待藥粉散盡便及時撤了掌,那疼痛隨著血水而出、滴落船艙便消失殆淨。
若芸怔怔的看著蠱竟是如此拔的,無論運內力還是以藥粉敷之的時機都把握的極為到位,而讓她更為驚訝的是夏朱月這麼幹脆就替她拔了蠱毒。
程清璿這才將封住的穴解開,又給她傷口止血,取來白絹將她手心包起。
若芸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熟練打著布結。眼前黑來便覺天旋地轉,依稀覺得自己並未摔到船板上,而是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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