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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了個響指。
這回侍衛們抬進來幾個大櫃子,櫃子橫隔密佈,上頭都刻了銘牌。
“這業城藥鋪裡有的藥都在這裡了。你要什麼自己拿,再多的品種可是找不出來了。”百澤指了指幾百個格子的藥物,如是說道。
程清璿這才站起身,急急的在藥櫃子上尋著藥物名,彷彿周遭的其餘都與他無關。
“清肅要是知道我們這麼大動靜,遲早要氣死。”百澤苦笑著,走到床前看著若芸,發覺她雖病著卻並非氣若游絲,相反有一種莫名的篤定縈繞在她眉間、唇旁,似乎這一切不過是個考驗與門檻。她跨過去了便能一路無阻。
百澤驚異於自己的發現,想起她一字一頓說著自己叫“蘇若芸”的情景來,大約明白了幾分。
只是她紅潤的臉色不太尋常,似乎正在發燒。
“藥材不全,少了八種草藥、三種動物藥共十一種。你料理完這裡就跟上來。”程清璿一會兒工夫已經將數百種藥名看了個遍,回身對著百澤說道,“我要帶她回龍華山莊,那兒是地氣所集中處,櫃藏藥物也頗豐。”
百澤神色一凜,頷首以答。
正如百澤所猜測,若芸昏睡中倒並非痛苦。與躺在冰冷的永安宮中相比,她既非絕望也非哀傷,卻是像在薄霧中不停的沿河而行,緩慢又從容。
只是她無論怎麼走都萬籟俱寂,河中的花燈隨波飄著閃閃發亮,同她擦肩而過的人群無聲無息。大多數看不清面龐且身影模糊。
她雖不知身在何處、是否還在祭河神的花燈會上,卻直覺自己必須有勇氣走下去,若停止應會落入某個她所捉摸不到的地方,若回首後退便一定會迷失在這裡。
至少眼下,她始終未曾離開河岸。也未曾迷失方向。
只是在這空靈而寂靜的情形下,她每走一段便能時不時的聽到有人在呼喚,她不確定是不是在叫自己,只能回答自己的名字。
而每每回答,她都能感到河中的燈亮了一下。
繼而反覆數次,她沉重的腳步開始變得輕快,路人變得越來越少,狐疑中自己霎時便掉了下去。
她來不及驚叫,卻發覺自己的手腳動彈不得,在黑暗中睜眼,她分明瞧見明朗一片,薄霧散盡後的景象竟是一處寬敞的居室——而她,正躺在此處的床上,雙手交握。
若芸費力的掙扎起身,驚覺這房間的窗戶竟是用琉璃嵌著的,透過窗戶看去便是蒼翠欲滴、遠山如黛。不知是否因此處空氣潔淨,或是她尚處夢中,每一次呼吸都暢快無比。
她試著動動手腳,除了發麻外倒並無疼痛,且從冷宮出來後時常因牽動肩膀而生疼的後背也全無不適感。
她幾乎更加確定自己在夢中,因為她手心上被金葉子刺破的傷痕都不見了。
若芸不住的張望,見床邊掛著衣物,乾脆穿了起身轉悠,細看之下才知房間竟是建造在池塘中、處於四條小道交匯之處,可儘管如此卻不見小道盡頭,也不見鬱鬱蔥蔥的樹林中有人影。
她試著走出去,才終於發現這些像模像樣架在池塘中的廊橋是彎曲的,無論怎麼走都還是會走回原來的位置,那靠近樹林的地方似乎也有霧氣。
若芸試了幾次,終於還是回到帳幔垂垂的屋內後終於有所懷疑,抬手便掐了自己的手背。
疼痛傳來,她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做夢——先前霧靄中在河畔行走是夢才對,而眼下她定是落入什麼地方了。
“哎呀,醒了怎麼不好好躺著,亂走作甚?”一個帶笑的聲音傳來。
若芸猛地回頭,卻發現來人穿著乾淨站在廊橋上,眉眼笑成兩彎月牙,一身帶甜的脂粉氣毫不客氣的鑽入她鼻腔。
“百澤?!”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百澤那比日光還明媚的臉,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不敢置信的退後一步,“是你關著我?還有,這是哪裡?”
見她略惱、想出去的反應,百澤倒是哭笑不得,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喂喂,丫頭一醒就這麼好精神,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了。”
他回答著,退後些許,在廊橋上的蓮花橋柱上搭了把手。
隨著他手腕擰動,四周的廊橋像是得了什麼號令一樣分成數段、移動起來,不一會兒便重新組成了廊橋,不過是由原先的四條成了一條九曲形狀的,蜿蜒的橋面一直通向翠林深處。
百澤踏進房中,滅了門口的燃香,又抬手指了指廊橋外,讓出個身位來,粲齒一笑:“這是龍華山莊。”
“啊?!”若芸整個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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