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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他不屑那術法密卷,也並不追求長生,他只要天頤不復動盪。時機一到自然也會下旨拆除摘星閣、遣了扶蘇人回去,在這之前趙無陽無疑是他睜隻眼閉隻眼、牽制異姓王的一步棋。
那她呢?
如果是真的,她到底處在什麼位置?
她不過是普通的女子,是個落魄小姐,充其量沾親帶故是前大學士的女兒,但榮錦桓見她便只關心她是否記起前事,而對爹爹的事閉口不談。
是她有什麼重要的忘卻了麼?
那霹靂彈如同響雷一般橫空出世,若他所言虛假,這霹靂彈又從何而來?那精巧的引爆機關在天頤聞所未聞,她親眼所見的機關數術也絕非虛假。
一個想法終於在腦中形成,幾乎堅不可摧:
或許有一萬個理由可以假設百澤矇騙她,可他今日所說之話幾乎沒有破綻,所以——很有可能這一切全部是真的!
若芸手指一緊,碎瓷劃過手指,她蹙眉,眼瞧著蔥白的指尖滲出殷紅的血珠。
是真,那麼她一定入了皇上的局!
可那信千真萬確,程清璿也親口承認,程清肅也為之作證,到底哪裡出問題?到這一步,她身為賢妃已入牢籠,程清璿寧折玉笛與她恩斷義絕。
“哎呀!娘娘,這是做什麼?!”
冷不防一聲驚叫傳來,她抬頭,只見曉紅站在門口,震驚的看著她。而她,正捧著滴血的手指坐在地上發呆。
緊接著,曉紅忙衝過來扶起她、將她安置在椅子上,用帕子包住她的手,驚聲道:“花瓶碎了便碎了,於王爺都說回頭補上十個,這碎片不要也罷,娘娘你幹嘛傷到自己!”
“再補的可會同原來的一模一樣?”若芸脫口問道,目光怔怔移向那擱在桌上的梳妝箱上。
“小姐你胡說什麼啊?於王爺給的花瓶一定比這個好看。”曉紅當她是心疼花瓶碎了,忙取來藥膏。
若芸一手被她抓著止血上藥,另一手則不自覺的按上梳妝箱。
梳妝箱貼了金箔,深紅的木紋上頭雕著雲紋,裡頭不知放了什麼東西。
今日之事,本應是程清璿答應她下江南、回龍華山莊時同她細細講來。他今日離京獨自遠去,不知何時才會再見。
百澤急著進宮,將事情一股腦兒倒給她,可是想她能最後見一面程清璿?
若芸顫抖著手指去勾那抽屜,遲遲不敢動作。
她既為皇上的妃,再也與他沒有交集,看或不看,又能如何?
她掙扎之下,手上便卸了力道。緩緩垂下。
曉紅看若芸神色不大對、眼神直勾勾盯著於王爺帶來的禮,忙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娘娘,回神了。林婕妤方才求見。娘娘你會見於王爺,林婕妤便回去了。託我一定要帶話,她有要事要見娘娘你。”
“林婕妤?哪個林婕妤?”若芸抬頭,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曉紅搖頭,道:“我可不認識,只知道住在但她說她認識娘娘你……”曉紅忽然緊張起來,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小姐。這宮裡怪可怕的,你要不別見了?”
聽她提起宮裡的可怕,若芸又想起要害她的人來,林婕妤要見她。萬一是與這些事有關,的確是越早見越好……
她復看了看梳妝箱,這箱子,暫時不開也罷。
“我見。”若芸放開抽屜,霍然起身。“替我備轎。”
平陽殿內,程清璿一襲銀白衣衫就坐,兩指捻著一支銀針閉目凝神,針尖正扎進一截雪白的手腕上。
榮玉芸正裝危坐,此刻扭頭面帶微笑。仔細瞧著眼前人,多看一眼,她眸中的笑意便暖一分。
線香燃了半截,程清璿才睜眼,拔了銀針道:“芸公主,調理這些時日,可有感到不適?”
榮玉芸這才回神,面色一紅,忙低頭:“雖入夏,可人還是覺得溼冷,到了晚上便覺得寒涼,服藥這麼些日子,並未見起色……”
她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幾不可聞,頭更低了。
“懷王開的方子都是溫補調理之用,最近幾個月有冒險加了些補氣的千年參,按理說這三五個月來,公主身子便能有好轉,常人不出一年便能大好,公主如此,倒委實奇怪。”他說著,淡淡收起銀針,卻不看她。
榮玉芸略微窘迫,忙道:“也不是完全沒效果,我這幾天睡得好了些……”說完,本就白皙的臉龐顯得更為蒼白。
程清璿迅速掃過她的神色,忽然道:“公主可曾服用別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