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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雲少爺給您的信。”那人跪下道。
“雲兒?”福清一愣,隨即賭氣的別過了頭,不願意去接。
她一直都反對嚴雲當官,更反對嚴雲這次跟著康熙出門。可嚴雲最近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了,非得和她對著幹。
那黑衣人見福清遲遲不肯接信,猶豫了一下後說:“雲少爺說這信十萬火急,一定要讓您過目的。”
他能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兒啊?福清撇撇嘴,雖這麼想著,但還是接過信,開啟來看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臉上那滿不在乎的表情,很快便一點點褪盡了。
噢,不,不止是表情。甚至就連她臉上那些微的血色,都一併消失乾淨了。
福清的手一鬆,輕飄飄的一頁紙,就這麼掉到了地上。
清澈的眸子裡,是從未有過的絕望與恐懼。
她抬起頭,白花花的帳篷頂上,仿若爬滿了會吞噬靈魂的惡鬼。
“不……這不是真的。他不能這麼對我,不能……”
動 手
很快便到了晚膳時分。福清獨自坐於帳內,沒有點燈,樣子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
她怔怔的望著門口,等待著康熙的到來,亦在等待命運的宣判。
外面忽然響起了一片噪雜聲,讓福清的身體微微一顫。她趕忙抬手擦拭了下眼角,確認自己沒有露出什麼異樣後,方斜歪到了小榻上假寐。
門簾被下人掀開,康熙緩緩靠近福清,好像生怕嚇到她似的,輕聲問道,“清兒,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坐到福清身邊,伸手覆上福清的額頭。然後,不無擔心的說道,“好像有點熱啊,宣太醫了沒?”
福清坐起身,拂開康熙的手,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受傷後的正常現象而已。已經吃過藥了。”
看著福清臉上猶未消退的紅腫,康熙眸子暗了暗,攥緊了手,低聲道,“對不起。”
福清別過眼,勾勾嘴角,說:“不必了,你我之間早不用再道歉了。”
康熙愣了下,神色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福清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
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同樣的話,意義卻已大不相同了……
康熙閉了閉眼,感覺自己的心,正在一點一點裂開。
天堂與地獄僅在一念之間。而他,已有了選擇。
他深吸一口氣,睜眼望向福清,平靜的問道,“預備什麼時候走?”
“等結束了這次木蘭秋禰吧。”
“這麼快……”康熙喃喃道,“難道你就連陪我去趟熱河,都不願意了嗎?”
福清沉默。
康熙的心,一直往下沉。最後,終於落入了那深不見底的黑潭。
他忽然笑了,把一個‘我愛你,所以願意放你走’的好男人的形象,扮演的惟妙惟肖。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多勉強你了。今日你便再陪我吃最後一頓飯吧。我們……好聚好散。”
說著,康熙便拍拍手,示意下人們端上了豐富的菜餚。
看著一道道菜被奉上桌,看著下人們有序的退了出去。福清也慢慢的鬆下了緊繃的身軀。
因為,桌上並沒有出現什麼不該有的味道。
福清心念一動,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看向康熙。
然而,康熙卻並未注意到福清的眼光。
屋裡的氣氛有些沉悶,他突然想問清楚一些事情。不然,等到今日過後,他大概就再沒有機會,跟福清心平氣和的對話了。
“你是從何時起開始服藥的?”他給福清夾了一塊魚,故作隨意的問道。
康熙沒有準確點出是什麼藥,但他知道,福清一定聽的懂。
福清低下頭,專心的撥弄著魚刺,說:“從我們第一次在一起。”
康熙的眼,驀地瞪大了。
他一直以為,福清是在這次回宮後,被他傷了心,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兒來。可沒想到,清兒竟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給他生孩子。
“為什麼?!”康熙極力壓抑著怒火說:“朕當初可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
“你誤會了。”福清淡淡的看了康熙一眼,說:“最初我服藥,只是因為覺的自己年紀尚小,還沒有能力去當一個母親。這與你無關的。”
康熙轉過眼,眸子裡極快的閃過了一絲諷刺。
狡辯,全是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