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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邁著輕鬆的步伐往外走去。這樣做,委實是一石二鳥啊。
既可以有助於清兒的計劃,也能幫著清兒出一口悶氣,何樂而不為?
此時的康熙,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所謂的一石二鳥,其實個個都只是在為福清考慮而已。至於他自己,卻早已被拋在九霄雲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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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御帳內發出了一道康熙親筆書寫的聖旨。主要內容無非就是兩個字——封后。
它的前半段並不出奇,無非也就是在歌頌福清的賢良淑德。然而,待到了聖旨的最後一段,所有人都震驚了。
康熙竟是言明自己因受奸人蠱惑,而誤廢了福清的武功,致使有功之臣一夕白頭,心下甚愧等等。
這些幾乎等同於罪己詔的話,馬上就令木蘭為之大亂。
跟來的明日軒學子,各個都跑到御帳外跪著,等著“求見”聖躬。
太子黨人士蠢蠢欲動,都在謀劃著,是否可以借這次的事兒,為太子爭取到更多的攝政之權。
中間黨派官員面上倒是不動聲色,但私底下三五個人相聚時,也沒少說康熙的閒話。
一時間,偌大的木蘭都陷於了動盪之中,謠言越傳越廣,京師不斷飛來雪花片一樣的“請安”摺子,來刺探虛實。
然而,就在這不安的時局之下,御帳之內,倒是仍然維持了一方靜謐的天地。
福清就著康熙的手,喝完了藥,看著康熙狀作無事的樣子,終究沒忍住,問:“為什麼要在聖旨裡寫那些話。你知不知道,那樣會讓你的威信一落千丈的!”
康熙淡淡的一笑,“你在擔心我?”
福清面色一滯,扭過頭去,“誰會管你的死活。”
康熙臉上極快的閃過了一抹落寞,“既然這樣,你也毋須操心。”
他抬手撫上福清的白髮,心痛的感覺就如那綿綿的針,一點一點刺上心尖。
不過還好,他已痛到麻木了,倒也不是太難忍。
“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有恨。我也知道,你罵我已經罵累了,罵不動了。”康熙自嘲的笑笑,“不過沒關係,我可以要天下人替你來罵,只盼你以後能稍稍過的快活些。”
福清的心微微一顫,她猛地轉過頭頭來,目光復雜的看向康熙。
康熙的眼中,卻毫無波瀾。他捧著藥碗站起身來,說:“好了,你休息吧,我不吵你了。等晚膳的時候我再來。”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福清閉了閉眼,疲憊的靠向身後的軟墊。
這些天來,康熙一直是跟她同床的,所以她很清楚,康熙已經連續很多個晚上,沒有怎麼睡覺了。
他以為她睡著了,其實並沒有。
她感覺的到康熙的輾轉反側,聽的到他無奈苦澀的嘆息。
每一夜,福清都以為康熙馬上就要厭煩了,堅持不住了。可是,待到天亮,康熙卻總會比昨天更加的體貼,更加的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到討好的味道。
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它能淡化愛情,卻也能淡化仇恨。可是,依康熙目前的態度來看,最終被淡忘的是什麼,似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福清懊惱的抬手捂上自己的臉,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著:“不要忘了你留下是要做什麼的。等一切都結束了,就立刻離開,離開……”
“小姐,”夜琦的聲音,驀的在身前響起。
“有訊息了?!”福清馬上放下手,神色激動的問道。
夜琦面色凝重的點點頭,“是,剛才策旺已經親筆擬寫了書函一封,大概一會兒就會送過來了。我想,這次他是徹底放心,要和您聯手了。”
福清興奮的一拍手,“太好了!布了這麼久的局,他總算是進套了!”
夜琦嘲諷的一笑,“是啊,這次還多虧了康熙的那道罪己詔了,來的太及時了。”
福清的動作卻驀的一頓。她若有所思的說道,“嗯,還真是……太及時了。”
“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您。”夜琦猶豫著說道。
福清問:“什麼?你說。”
“是、是關於太子的……”夜琦支吾道。
福清的眸子暗了暗,“保成怎麼了?”
看夜琦不吭聲,福清心裡頓時沉重了,她加重語氣道,“說!”
夜琦一咬牙,低聲道,“據手下回報,索額圖方才帶著太子殿下,偷偷的往安德烈和策旺常常接頭的地方去了……”
福清的臉色,立時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