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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樣,就更難追查了!”林捕頭一拳打在桌子上,“我本來以為,不過是馮驥陽騙了林、何、錢、羅等人家的錢財,這會兒又是王瘸子,又是什麼羽公子,到底怎麼回事?”他又是一拳捶在門板上,臉上難掩懊惱之色。
謝三搖頭感慨:“不瞞林捕頭,相比馮驥陽的死,我更在意何大旭等人被誰滅口。或許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後老闆’。”
謝三話音未落,林捕頭表情微窒,轉頭看著窗外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調查了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在薊州城人心惶惶,我也想盡快破案。或許,殺他們的人只是想為民除害罷了。”
“我雖然認同,非常時刻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但濫用私刑總是不對的。”
林捕頭回頭看一眼謝三,轉而詢問:“謝三爺,您把我單獨留下,可是有事吩咐?”
“林捕頭,你都看到了,屋內井然有序,那些人不像是匆匆離開,或許王瘸子被帶去衙門,早在羽公子的計劃之中。王瘸子如同永記當鋪的黃掌櫃一般,他們的確不知內情。”謝三說著,聲音漸漸弱了,沉吟片刻,他又斷斷續續說:“或許,馮驥陽,白管事,甚至黑巾人,他們知道的,也僅僅是服從命令,完成自己的任務……”
“謝三爺,難道你想說,是沈大爺安排了一切?放眼整個薊州,唯沈家有這樣的號召力,有這樣的財力。”林捕頭一臉不贊同。
謝三遲疑片刻,艱難地搖頭。他堅信沈經綸是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心懷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必須為謝敏珺的自殺負責,但眼下的一系列事情若果真牽扯上趙翼,而黑巾人分明就是死士,馮驥陽又是趙翼的家臣,恐怕一切皆與沈經綸無關。就像何歡說的,是他看不清事實,誤會了沈經綸。
謝三雙手握拳,一字一句說:“林捕頭,就事論事,三年前馮驥陽花費多年時間,設局詐騙林何等家,無非是為了銀子,而永記當鋪的幕後老闆,其目的不是為了銷贓,就是為了斂財,說到底還是為了銀子……”
“謝三爺,你漏了說,海上的倭賊燒殺搶掠,也是為了銀子。”
“的確。”謝三並不在意林捕頭語氣中的嘲諷之味,只是坦然地點點頭。
林捕頭見他這般坦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回道:“謝三爺,我是粗人,一向有什麼說什麼。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做了幾十年的捕快,這些事兒見多了……”
“林捕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有沒有想過,單三年前一案,馮驥陽至少得了十幾萬兩銀子。至於永記當鋪,您自己也說,您看過賬簿才知道,原來當鋪的利潤這麼高。這些都是大財,不是小利。”
經謝三這麼一說,林捕頭神情肅穆,默然靠立在窗框上。片刻,他搖頭道:“謝三爺,或許是您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謝三臨窗而立,仰頭看著天空,意味深長地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林捕頭,有些事還是查清楚些比較好!”
謝三沒有把話說得十分明白,林捕頭也沒有追問。當天傍晚,林捕頭正式派人通知黃掌櫃,若是永記當鋪的老闆不能親自現身,解釋清楚他與馮驥陽的關係,衙門唯有查封當鋪。
第二天一早,林捕頭親自帶人,去了包括翠竹軒在內的幾家鋪子,約談掌櫃的與夥計,調查老闆的背景來歷。與此同時,他又讓線人去各處的茶樓酒肆收訊息。
林捕頭行事並不算張揚,他又一向不愛擾民,但“黑巾人尚有餘黨”的訊息不脛而走,整個薊州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止是晚上,就連白天,街上的百姓也越來越少。
謝三怎麼想都不明白,趙翼和沈經綸感情很好,根本不可能針對彼此。如此一來,所謂羽公子留下的書信,又怎麼解釋?
這幾年,他認定十年前的事,錯在沈經綸,可何歡的話歷歷在耳。十年前的事,真相是什麼?
一夕間,謝三如坐針氈。思量片刻,他揚聲喚來長安,命他準備文房四寶。
謝三坐在桌前,面對信紙寫了撕,撕了再寫,直至東方漸漸泛白,他才把信紙裝入信封,打上火漆,交給自己的手下。
踏著清晨的朝露,一匹快馬在空曠的街道疾馳。行至城門口,他沒有下馬,只是揚了揚手中的牌子。
士兵們見狀,急忙開啟城門。男人揮手一抽鞭子,馬兒飛快地衝了出去,他們的身後立馬揚起一片塵土。
不知過了多久,當謝三的手下發現自己身後多了一匹快馬,他勒住韁繩,放緩馬速。眼見身後的馬匹同樣放慢了腳步,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