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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銀絲,何歡只是客客氣氣請他們喝了一杯茶,說了幾句吉利話。何欣想對何歡說什麼,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跟著父親離開了。
接下去的幾天,何歡除了在屋子裡寫寫算算,就是應酬上門的親戚鄰居。偶爾出門探望林老太爺和沈老太太。直至正月初八,街面上漸漸熱鬧起來,酒肆茶莊紛紛開業,何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林媒婆。
說實話,若不是對方給了大筆賞銀。林媒婆也不願意大過年的走這一遭。她早就聽說,何家大小姐和謝三爺好得很。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她在這時候上門說媒,豈不是討人嫌?可換個角度想想。謝三死了,何歡已經十八歲了,她這也是為了何歡的將來著想。
林媒婆本以為何歡就算只是做做樣子,也會第一時間拿掃帚趕她,畢竟臘月二十四到正月初八不過半個月時間。
出乎她的意料,何家不止請了她入內,還讓她把話說完了。正當她以為這事興許能成的時候,何歡笑盈盈地對她說,她在去年就已經定親了,婚期就定在今年合|歡花開的時候。
林媒婆做了一輩子媒人,慣會察言觀色。她立馬明白過來,或許陶氏等人希望何歡另嫁他人,才會對她禮遇有加,但何歡只想借她的口告訴所有人,她只嫁謝三。
林媒婆走了,陶氏目送何歡走回西跨院,默默抹起了眼淚。
曹氏看了看西跨院緊閉的房門,又瞧了瞧淚流滿面的陶氏,想到了自己的十八歲。她明白守著一個不存在的男人生活是多麼艱辛的一件事,她後悔了,她不希望何歡將來與她一樣後悔。
“大太太,謝三爺留下的書信呢?”曹氏詢問陶氏。
“你想幹什麼?”陶氏依舊在抹淚。這些日子,所有的事都是何歡在拿主意,沒了她,她壓根不知道以後怎麼辦,可她不希望何歡當一輩子老姑娘。
曹氏再次看了看西跨院的房門,嘆息道:“大太太,您也覺得林媒婆說的人不錯吧?大小姐十八歲了,再說很多人都知道她和謝三爺的事,錯過了這次,以後恐怕再沒有這麼適合的人。”
陶氏默默從抽屜中拿出謝三的書信交給曹氏,又忍不住叮囑:“你不要把話說得太重,這會兒她心裡指不定多難過呢。”
“我省得。”曹氏點點頭,拿起厚厚的信封,大步流星走向西跨院,推開院門徑直走了進去。
“曹姨娘,你有什麼事。”何歡從書桌後面抬頭。
“大小姐,謝三爺已經死了,死了!”曹氏把信封重重撂在書桌上。
何歡抿嘴看她,並不言語。
曹氏走近一步,指著信封說:“我沒讀過書,都明白信上的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謝三的意思,如果他死了,你可以另嫁他人……”
“曹姨娘,請你把它拿走。”何歡的聲音就像是從屋簷的冰凌上滴落的水珠,冰冷刺骨。
曹氏已經豁出去了,扯著嗓子嚷嚷:“就算你再生氣,我也要說。沒錯,我是打過你,罵過你,那是因為我怨,我恨。我心裡難受。十多年前,我明知道你父親死了,還是踏進了何家的大門,因為我無處可去,我無路可走,可是你還有選擇。你還有大半輩子!”
“曹姨娘,請你出去!”何歡的臉色愈加難看。
曹氏只當沒聽到,捶著胸口說:“你當守寡那麼容易嗎?無論春夏秋冬,屋子裡就你一個人,冷了沒人問你。病了沒人知道,有時候就是想找人說句話,也只能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夠了!”何歡猛地站起身,“他答應過我,他會回來的。”
“他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
“不會的,他找沈經綸,就是想兌現承諾。替我找回念曦……”
“十二月的海水,就算他會游水,也早就凍死了……”
“住嘴!”何歡歇斯底里地搖頭。“他沒有死,他一定正在回來的路上。他答應過我,就一定會做到。”
“他死了,他也不想的。”
何歡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扔向曹氏,大聲叫嚷:“不許你胡說。再過四個月我們就成親了。只有四個月了,我得早些把事情辦妥。我得重新合計林沈兩家的生意,找到妥帖的掌櫃。我還得替諾言找一個好先生。替林老太爺找一個好大夫,再給你們盤一間南貨鋪子。你們好生經營著,以後才有銀子送靖弟上京趕考。對了,我已經和沈老太太說好了,她答應讓念曦認我做乾孃,我會帶著念曦一塊上京。他答應過我,我們可以收養念曦……”
“大小姐,你醒一醒,謝三爺已經死了,不可能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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