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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謝三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他只要一想到何歡就住在沈經綸的宅子,而沈經綸也在,他就覺得渾身難受,可他還有正事要辦,不能帶著她離開。最讓他胸悶的事,他知道以何歡的脾氣,只要她的想法還沒轉過彎,就算他把她打暈擄走,她還是會折回來的。可他要怎麼說服她,乖乖等著他明媒正娶她?
謝三坐在馬車的車頭,遠遠看著呂八孃的堂叔堂嬸對著絲竹大聲嚷嚷,嚴詞要求一定要面見呂八娘。
早前,他發現沈經綸趕來莊子,徒步追著他的馬車趕往莊子,之後便遇上了呂八孃的堂叔堂嬸,他花了些銀兩,成了他們的車伕。幸虧早前在薊州,他極少在沈家露面,沈家的下人們沒能認出戴著草帽的他。不過看院子裡的情形,他想走入二門找何歡說話,恐怕有不小的難度。
遠遠看到沈經綸出了二門,謝三趕忙拉低帽簷。屏息靜氣傾聽他們的對話,隱隱約約聽到呂八孃的堂嬸大聲嚷嚷:“昨兒個我們就送信去薊州,今個兒接她回家的。今天她突然就躲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沈大爺。您是明理之人,不會像芷纖那丫頭一般不懂事吧?您一直藏著她,莫不是……”
“呂太太,請慎言。”沈經綸的聲音不高,卻充滿壓迫感。他的目光掠過她,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冷冷地說:“兩位想要解釋,請隨我來。”他率先朝大門旁的倒座走去。呂氏夫妻對視一眼,急忙跟上他的腳步。
謝三見他們走入一間屋子,丫鬟隨之上了茶。他跳下馬車,往二門走去。
“你是誰?有什麼事?”守門的婆子攔住謝三。
謝三朝門內望去,只看到一塊厚重的影壁。他暗生失望,笑著說:“這位大娘,你看。天氣這麼熱,我想討一碗水喝。”
守門的婆子沒有為難他,叫了小丫鬟給他遞水,但就是不讓他踏入二門半步。
謝三心急如焚,可這光天化日的,他不能翻牆進去。他也想過,索性找沈經綸說清楚。正大光明對他說,自己要娶何歡。如果沈經綸也想娶她,那他們送何歡回薊州之後再公平競爭;若他不願娶她,那他就該把話說清楚,讓他帶著何歡離開。
謝三雖不想讓沈經綸知道,他沒有回北方。但為了何歡,他顧不了那麼多了。可偏偏何歡沒有答應嫁給他,以她的死腦筋,說不定當場就說,她非沈經綸不嫁。到時他丟臉事小,她被自己逼上梁山事大。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希望事情沒有轉寰的餘地。
謝三站在馬車旁心急如焚。他明知道何歡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可就是越不過這道牆,聽不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呂八孃的堂叔堂嬸氣呼呼地回到馬車上。謝三隻能按他們的吩咐,趕著馬車離開。
不待馬車駛出沈家的大門,呂八孃的堂嬸恨恨地說:“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呂八孃的堂叔反詰一句,“沈經綸句句說得我們無法反駁,我們難道還能賴在沈家不走?再說,我們確實不能和那個丫頭撕破臉。往好的方面想,沈家不缺那點銀子,沒必要為了身外物被別人指指點點,所以他定然不會娶那個丫頭……”
“那他處處為那個丫頭出頭,到底什麼意思?”
“大概是為了名聲吧?他是人人稱頌的沈大爺,就算不是正經的表妹,他怎麼能放著孤兒弱女不理呢?說不定這會兒他也是萬般無奈呢!”
“可大家不都說,他最不喜歡多管閒事嗎?”
“那也要看到底是什麼閒事。若他果真什麼都不理,沈家的好名聲是哪裡來的?”
……
謝三默默聽著車廂中的議論。這些日子,沈經綸一直在陵城。說實話,他越來越不明白,沈經綸到底想幹什麼,他更不知道,他在大批官員貪汙軍費中扮演什麼角色。
不多會兒,謝三隱隱覺得,馬兒似乎比來的時候焦躁,跑步的姿勢也有些奇怪。他想拉住馬韁檢視,就聽馬兒“嘶”一聲尖叫,高高揚起前蹄。他臉色微變,奮力想要拉住韁繩,馬兒卻突然像是發狂一般,直直往懸崖衝去。
謝三檢視過莊子四周的地形,知道懸崖下就是茫茫大海,如果連人帶車摔下去,他們必定死不見屍。他一邊大叫著:“快跳下馬車。”一邊試圖拽住韁繩。可惜,他的肩膀受了傷,他想借力躍上馬背,只覺得右肩膀一陣劇痛。
謝三顧不得思量,放開韁繩轉身揭開車簾,一邊命令他們跳車,一邊伸手去拽他們。呂八孃的堂叔堂嬸早被嚇傻了,雙手死死抓著車廂,就是不鬆手。早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