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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恐怕誰也保護不了。”
林諾言睜大眼睛瞪著何歡。“你不要小瞧我!”他握緊拳頭,雙頰漲得通紅,“我不止可以保護母親,將來還要替父親報仇!”
何歡微微一愣。她也想替父報仇,可海上的強盜就連官府都拿他們束手無策,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又能如何?她從來都不敢給弟弟灌輸報仇的思想,更不知道他居然有這樣的想法。“是誰教你,將來替父親報仇?我是說,替姨父報仇。”她急忙糾正自己的稱呼。
“我自己想的。”林諾言的眼中滿是憤怒,“先生說,那些賊人殺了很多百姓,搶了很多錢財,大家都很害怕他們,可是我不怕。”
何歡聽著林諾言的童言稚語,心中五味陳雜。本朝歷來重文輕武,她一直希望弟弟能夠好好讀書,高中狀元,可父親的仇是她心中的刺,她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她上前兩步,一把抱住林諾言的腦袋。
林諾言嚇了一跳,用力推搡她,大叫:“你放開我。”
何歡措不及防,後退了一小步。她定了定神,正色道:“你大姐雖然不在了,但你應該還記得,你名字中的‘諾’字是什麼意思。”說罷,她轉身而去。
何歡一路從冷梅苑回到前面的小花廳,並沒聽說沈家抓了小偷之類的傳言。她心中奇怪,又不敢打聽。
陶氏見何歡許久未回,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到她遠遠走來,她迫不及待迎上前問:“這麼樣,見到你姨母了嗎?她怎麼說?”
“這些事,回家再說。”何歡給陶氏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她看到有人正躲在不遠處的廊下探頭探腦。她扶著陶氏進屋,正想找小丫鬟通報一聲,她們準備回家了,就見紫蘭行色匆匆,快步朝她們走來。
紫蘭行至屋子門口,身體還沒站穩便急促地說:“表小姐,奴婢把大太太的事告訴您,不是讓你引著陌生人在後院亂走的。”
“你這話從何說起?”何歡板起臉,不悅地說:“你稱呼我一聲‘表小姐’就該明白主僕之別,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
紫蘭抿嘴看了看何歡,生硬地說:“家裡進了賊人,有人看到他與表小姐一處說話……”
“笑話!”何歡冷哼,“你這是在暗示,我引了賊人進沈家不成?”
“表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何歡臉上的怒意更甚,“我不想與你說廢話。若是表姐夫有此懷疑,你現在就請他過來,我當面與他說清楚!”
“表小姐!”紫蘭臉上頓顯驚恐之色,又急忙掩下情緒,低聲說:“表小姐息怒,大爺一直陪著念曦少爺,誰也不敢去打擾……”
“我不管這些,你必須給我說清楚,所謂‘有人看到’到底是誰看到?”何歡質問。
面對何歡的咄咄逼人,紫蘭原本的興師問罪之態蕩然無存,急忙在一旁賠笑,推說是一個小丫鬟看到她在冷梅苑附近與一個眼生的男人說話,她這才過來問一問。
何歡假作思量紫蘭的話,不甚確定地說:“我在冷梅苑附近的確與人說過話,但他只是問路,我見他穿著府中下人的衣裳,以為他是表姐夫新招的下人,不小心迷路了。”
紫蘭一聽這話立馬急了,連聲追問男人長什麼模樣,都問了些什麼。何歡謊稱男人告訴她,他奉命去沈經綸的書房。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走,所以建議他問問別人。
聞言,紫蘭匆匆向何歡行禮告退,慌慌張張走了。
一盞茶之後,何家的馬車駛出沈家大門。離大門不遠處的暗巷中,男人的目光緊盯著馬車,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直線。他已經換下了小廝的衣裳,但依舊難掩神色中的狼狽。他很清楚,自己被馬車上的女人擺了一道,險些被沈經綸當場逮住。現在的他只想知道一件事,馬車中的女人到底是誰。他悄然跟了上去。
之後的幾天,何歡與陶氏一早就去沈家。面對旁人的指指點點,明裡暗裡嗤笑何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陶氏覺得抬不起頭,可何歡卻似壓根聽不到。陶氏勸她早些離開沈家,她便回她一句,她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在乎活人的唾沫星子。
事實上,何歡的確不在乎閒言碎語。她打定主意再嫁沈經綸,就料到會被人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勝利者說話,將來只要她再次成了沈大奶奶,那些人只會羨慕她,哪裡還會記得今日的冷言酸語。
何歡不在乎旁人對她的看法,但有一個人卻是她不得不在意的,那人便是沈經綸。這幾天她一直沒機會與他說話,但她遠遠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