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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爺,您三番兩次救我……可是我還有什麼面目活著……”
謝三感覺到肩膀的衣裳已經被女人的眼淚沾溼,可是他認識她嗎?他緊鎖眉頭,儘量抬頭不去看她的,問道:“姑娘,我們以前見過嗎?”
女人微微一怔,只是一味哭泣,並不回答。
謝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上的丫鬟臉色慘白,喘著粗氣,顯然是沒力氣攙扶自家主子的,而死死抱著他哭泣的女人呢?她彷彿壓根沒意識到,他是男人。他已經儘量伸直雙手,抬著頭,努力把自己當成木樁子,可她的胸部正隔著衣裳磨蹭他的胸口,她身上的香味源源不斷鑽入他的鼻子。
謝三努力摒除心中的雜念,可腦子裡卻情不自禁浮現自己懷抱何歡的畫面。昨夜,沈經綸在雨中擁抱過她嗎?她也是那般含羞帶怯,甜蜜溫馨嗎?她明明喜歡的是他,為什麼夜會沈經綸?她對他那麼不捨,為什麼堅持嫁給沈經綸?
“行了!”謝三一把推開女人。
女人措不及防,踉蹌著後退幾步,被腳下的藤蔓絆了一下,“嘭”一聲跌坐在地上,錯愕地朝謝三看去。
一旁,身受重傷的丫鬟艱難地爬向主子,跟著哭起來,焦急地問:“小姐,您沒事吧?”
謝三見主僕兩人狼狽不堪,不免心生愧疚,說道:“已經沒事了,你這會兒自尋短見,豈不枉費我救了你?”
“謝三爺,你三番兩次救我,我銘記在心,是我福薄,命不好……先是家人被殺,獨留我一個人在世;緊接著我想替父母守孝,又遇盜賊受了傷;我的傷好不容易好了,又差點,差點……”她泣不成聲。
謝三聽到這番話,這才認出她是呂八娘。可他一向不會安慰人,特別是女人,只能乾巴巴地說:“待會兒等林捕頭來了,我請他派人護送你回家。你放心,我或者林捕頭,不會對任何人提及今日的事……”
“可是,你,我……”呂八娘雙手緊抓自己的衣領,再次哭了起來。
謝三居高臨下審視她,暗忖:她不是想讓我“負責”吧?他的眼中頓時流露出幾分不耐煩,不由自主想著:就算我真要“負責”,也是對何歡負責,而不是你吧?他退開幾步,故意不去看她們主僕,只是焦急地等待林捕頭。
說實話,面對一個自己衣衫不整,她卻猶不自知的女人,他很想立刻騎馬回城,不希望自己沾染半點麻煩,可兩個黑衣人走了,他不能保證他們一定不會去而復返,唯有陪她們一起等待。
一旁,呂八娘眼角的餘光瞥見謝三背對她們,動也不動,低下頭繼續啜泣。早春好不容易爬到主子身邊,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正在流血,脫下殘破的衣裳包住主子的肩膀,跟著哭了起來。
謝三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就在他以為自己再也忍不住,想要呵斥呂八娘主僕閉嘴的時候,遠處終於傳來馬蹄聲。他走出林子檢視,正是林捕頭等人。
林捕頭臉色青灰一片,飛身下馬,對著謝三急問:“三爺,發生了什麼事?”說話間,他已然環顧四周,追問:“死的是什麼人?”
“具體經過如何,你得問呂八小姐。”謝三指了指哭聲的源頭,“她們的衣服扯爛了,你命手下脫兩件乾淨衣裳給她們,然後再過去問話吧。”他順手招來成安,吩咐道:“侯管事的事兒,你向林捕頭交待一下,然後買幾頂棺材,先把他們的屍首寄放在義莊,過些日子運回京城。”
他的話音未落,成安已經白了臉,顫聲說:“三爺,我們昨夜才到薊州城,在京城的時候也是悄悄動身的……是侯爺和夫人急著想知道何大小姐……”他急忙閉上了嘴巴。
謝三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永安侯派了完全不懂武功的侯管事前來,是為了查訪何歡的背影。雖然他們只是侯府下人,除了侯管事,他連其他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可那些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命。
謝三沒有說話,只是示意成安按照他的吩咐辦事,轉而朝著自己的坐騎走了幾步。
轉念間,他突然想到,侯管事是因為他的八百里加急趕來薊州,可那封信是他最後一次送訊息回京。為何永安侯只對那封信做出了回應?
除此之外,謝正輝差不多兩個月前就啟程回京了,他又為何杳無音訊?
正文 第240章 阻撓
想到這,謝三回頭看去,遠遠就見成安站在侯管事的屍首旁,正與衙差說著什麼,隱約中他可以聽到女人的啜泣聲,而林捕頭正高聲與手下說著什麼。
謝三迫切想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以成安的年紀與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