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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尚未有訊息回報,但京城那邊又有訊息傳回來。”
“哦?”沈經綸側目。
沈志華稍一沉吟,回道:“雖然暫時尚不能肯定,謝三是不是謝淳安,但京城有傳言,謝淳安是謝氏一族旁支的子孫……”
“旁支?”沈經綸輕笑,示意沈志華繼續往下說。
“若傳言屬實,論輩分,謝淳安的父親算是永安侯的遠房堂兄。二十多年前。他家牽涉彈劾先太子一案……”
“我記得那件事情。”沈經綸打斷了沈志華,想了想說道:“傳言是不是說,他的父親是謝暮然,被罷官後鬱鬱寡歡而終。母親也隨之病故,家中再無其他親人。十三年前,在皇上被貶謫離京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他,便帶著他同行。”
“是。”沈志華詫異地點頭,“傳言與大爺所言分毫不差。”
“謝暮然十年前就平反了。”沈經綸陳述事實。
沈志華急忙解釋:“京城的人紛紛傳言,謝淳安沒有在父親平反後認回自己的身份,全因十三年前他‘偶遇’皇上,是永安侯的安排。還有人說,是謝暮然託孤永安侯。甚至有人暗示,他從小就養在永安侯府。”說到這,沈志華微微蹙眉,“當年跟隨皇上一起出京的幾人,如今全都非富即貴。這些人之中。謝淳安最受聖寵,卻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其中是否另有內情。”
“自然是有內情的。”沈經綸揉了揉眉心。片刻,他突然問道:“對了,京城傳回的訊息,有沒有提及謝正輝,算時間。他早幾日就該抵達京城了。”
沈志華微微一怔,搖著頭說:“說起來,這事很是奇怪。他離開薊州之後,就像斷了線風箏,再沒有任何訊息。”
沈經綸尚不及接話,文竹在門外回稟。謝三來了,已經到了二門口,堅持一定要面見沈經綸。
沈志華聞言,下意識朝沈經綸看去,只見他淡淡一笑。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他擔心地說:“大爺,您仍舊在發燒,不如……”
“我與他,總是要見一面的。他如此激動,定然是見過何大小姐了。”沈經綸的表情晦暗不明,目光順著窗戶往外看去。
沈志華暗暗嘆一口氣。主子對何歡用了太多的心思,或許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沈經綸見他低頭不語,安撫道:“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說罷,他揚聲吩咐文竹把謝三帶去客廳,請他稍等片刻,又找人幫自己換衣服梳頭。
沈家的客廳內,謝三黑著臉,獨自在屋子內踱步,猶如困獸一般。他相信,沈經綸在與他比耐心,他不希望他們尚未正式見面,他便輸了,可聽了何歡的話,他一刻都坐不住。
不知在屋子內走了多久,謝三慢慢坐回椅子上,腦海中只有一句話,若十年前的舊事,沈經綸是受害者,而非負心薄倖的偽君子,他是不是有胸襟祝他與何歡白頭偕老,然後頭也不回離開薊州?
謝三想不出答案,卻恍然想到,皇帝曾開玩笑一般說,他們這幫“兄弟”,獨有他不近女色,也唯有他,最有可能栽在女人手上。他這是栽在何歡手上了嗎?
謝三胡思亂想間,就聽走廊上隱隱約約傳來腳步聲,他趕忙坐直身體,卻發現自己身穿藏青色棉布衣裳,儼然市井的普通百姓。他暗暗後悔,從何家離開後,他應該回客棧換一件衣裳,而非直闖沈家。
感覺到門口的光影晃動,謝三抬頭看去,就見沈經綸正跨入屋子。他身材修長,身穿素白色直襟長袍,僅在下襬處繡著點點竹葉花紋,腰間束著同色的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髮絲卻絲毫不見紛亂。他全身並無過多的配飾,只在錦帶上掛了一塊墨玉腰佩。此時的他雖略顯孱弱,卻難掩其風華。
同一時間,沈經綸也在打量謝三。與他身上的上好杭稠相比,謝三的棉布勁裝顯得太過粗鄙,但他身姿挺拔,手臂、肩膀隱約可見肌肉的線條,卻又不顯得過分壯碩。相比他的過分白皙,謝三小麥色的面板透著健康的陽光氣息,整個人英挺俊朗。他的眼睛烏黑明亮,眼神中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與高貴。他即便衣衫襤褸,也能讓人一眼看出,他絕非泛泛之輩。
沈經綸曾懷疑,謝三是永安侯已經“病故”的嫡三子,但乍一看他,他覺得他與儒雅的永安侯世子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可仔細觀察,他又發現,他一雙漂亮的鳳眼與永安侯及永安侯世子如出一轍,還有他高挺的鼻樑,緊抿的薄唇,簡直是十年前永安侯世子的翻版。
“謝三爺。”沈經綸掩下眼中的探究,對著謝三行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