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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大叫一聲:“把他們活捉回衙門!”就見沈志華呆呆地看著砍向自己面門的匕首,隨即狼狽地滾下車轅。
車伕在錯愕中緊緊抓住韁繩。馬兒嘶叫一聲,騰起前蹄,撒腿往前跑。車伕使勁抓住韁繩,大叫著“籲,籲”,試圖制住受驚的馬匹,忽覺右手臂一陣劇痛。他尚未反應過來,沾染著鮮血的匕首已經往他的咽喉割去。
車伕急忙放開韁繩,雙手抓住蒙面人的手腕,隨著馬車的顛簸,兩人同時滾落在地。
沈志華在地上連滾帶爬,狼狽地躲避黑巾人的襲擊。眼見車伕與另一名黑巾人滾作一團,又見大白馬在街上東竄西跳,他絕望地大叫“表小姐”,奮力想要撲過去,被黑巾人一刀扎入了肩膀。
謝三在沈志華跌下車轅那一刻已經向馬車跑去。奈何他與馬車有一段距離,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子一連撞翻了四五個攤子。眼見馬車隨時可能車毀人亡,他屏息提氣,飛身撲上去抓住韁繩。
馬兒被他這麼一拉,雖緩下了腳步,但仍舊直直朝包子鋪撞去。謝三硬生生被拖行了三四米後,只聽“嘭”一聲,滿天的包子,混合著熱騰騰的開水,像天女散花一般朝他迎面撲來。
謝三自小被人誇讚長得漂亮,因此故意把自己曬黑。他不在乎臉上是否留疤,可他要是破了相,不知道多少人跟著遭殃。他急忙低頭護住臉頰,就覺得手臂一陣*辣地疼。
“嘶!”馬兒被包子及熱水燙得慘叫聲連連,晃著腦袋試圖甩開韁繩,不停地蹦躂四腿。
謝三心知不可能立時制住發狂的大白馬,他忍著痛,一手抓著韁繩,一手從靴子中摸索匕首,欲割斷繩索。
可惜,沈家的馬車用的是上好的牛筋繩,任憑他的匕首再鋒利。也不可能在一時半刻間割斷。他試著躍上馬背,奈何馬兒顛得厲害,他的右手又被熱水燙傷。他抬頭望去,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幾乎空無一人,他回頭對著車廂大叫:“快跳車,跳下去!”
車廂內,何歡和白芍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上一刻何歡還在為又見謝三氣悶,下一刻,她只聽到外面一片喧譁之聲,馬車隨即顛簸了幾下。她的額頭撞在了車廂上。她穩住身體。正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馬車又是一連串的顛簸,車廂外滿是尖叫聲。
何歡想要自救,可厚厚的車簾阻礙了她的視線,她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能命驚慌失措的白芍抓住車廂,不要被一路的顛簸甩出車廂。
咋聞謝三的聲音,何歡嚇了一跳。她放開白芍的手,掀開車簾,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聽“嘭”一聲,白芍的頭狠狠撞在車廂上,一下暈了過去。
何歡雖不喜白芍終日哭哭啼啼,可這會兒。她只是本能地抱住她的頭,防止她的腦袋再次撞上硬物。她把自己的背死死抵住車廂,儘量穩住兩人的身體。
謝三眼見馬兒越來越瘋狂,再次疾呼:“聽到沒,快跳車!”他一手抓著韁繩。一手試著抱住馬背。大概是他的動作觸及了馬兒被熱水燙傷的傷口,大白馬再叫一聲,車廂與街邊的小攤位發出了一連串“乒乒乓乓”的摩擦聲,隨即大白馬跑得更歡,車子眼瞧著又要加速了。
“快跳車!”謝三不敢再有動作,生怕觸及白馬的傷口,令它愈加瘋狂。
“嘭!”隨著一聲巨響,一側的車輪飛了出去,同一邊的車廂隨之脫落,車頂亦跟著塌陷了。
“突,突,突。”沒了車輪的車轍在地上刮出了點點火星,可大白馬因為燙傷的疼痛,依舊在加速,車廂可能在頃刻間散架。
何歡一手抓著車廂,一手抱著白芍,嚇得臉色發白。再次聽到謝三的催促,又見前面是一個菜攤子,她咬緊牙關,屏住呼吸,緊緊抱住白芍,閉著眼睛朝菜攤子跳去。
突然間,她只覺得腳踝一緊,她不得不放開白芍,睜眼就見自己的右腳被纏住了。她這才記起,沈經綸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習慣,馬車的座位底上都裝著漁網。平日裡,若是在馬車上存放東西,這些漁網可以固定易滾動的物品,可這會兒,漁網緊緊纏住了她的腳。
謝三看到何歡整個人歪歪斜斜半懸在馬車上,奮力揮舞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他很想罵人。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連跳車都不會?為什麼他每次遇上她,準沒有好事?為什麼他要一次次救她?
謝三回頭看去。馬車後面的街道空無一人,可馬車前面,人們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不少人正好奇地張望。
眼見沈家圈養的良駒精力旺盛,不僅沒有疲累的跡象,甚至狂奔出了馬兒天生的野性,謝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