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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站在御醫院門口前向站在石階上未動的宓淡傾招招手,宓淡傾望著單薄的身影一言未發緩步跟上。
兩名宮侍掌著燈籠不緩不慢走在前面照引後頭兩位貴人。寒夜裡的皇宮顯得很寂靜,寂靜到令人害怕。出了御醫院宓淡傾與鳳後靜靜走在冗長的宮廊裡,細碎的腳步聲輕輕迴盪在空曠的皇宮內。
兩人快要走到帝寢殿時,鳳後停下腳步側了側頭,鳳凰金步搖在寒風裡搖曳幾聲,發出金玉相碰的清嚀,“什麼時候的事了?還能撐到鳳影帝回宮嗎?”
宓淡傾薄峻的目光透過宮廊裡的氳氤燈火,抿了抿冷峻的薄唇,薄峻的眸內是看透生死的平靜,淡淡說道:“撐不過明日午時。中間……會醒來一次。”
身影尤地搖晃,北晨鳳後極力穩住搖晃的身子,十指死死蜷曲刺入掌心,高潔清貴的鳳後玉顏慘白無血色。撫住雕紋廊柱,北晨鳳後抬起堅強的雙眸,鎮定道:“明日午時鳳影帝如若不歸,宓公子務必要保秘帝崩訊息,不可洩露任何人。如今國還未定,朝中並非安靜如水,若是帝崩而鳳影帝未歸,本宮擔憂會給朝中掀起風浪,帝在位時,辛苦守候江山,本宮不希望吾國山河再有蕩動。”
宓淡傾靜聲不語,抬起眸子眺向西峰涯的方向,眸底內融進雪的清冷,月的銀輝,夜的黑寂,剛剛複雜的情緒宓淡傾覺得是他二十幾年來最為波動,沉寂在眸底的幽湧慢慢散開,披著大氅,斂起及地的青墨銀繡廣袖向帝殿寢走去,“放心,鳳後守護的東西亦是有人曾託負的事情。”
一輪冷月緩緩隱入鉛色雲層,無邊的疲憊瞬間浸滿北晨鳳後全身,凝視前方尤似傲雪青松的身影,咬緊牙關毅然挺身向帝寢殿步步堅定走去。
沒錯,他與她守護的東西一定要平安交到她身上,決不能在此緊要關頭有任何差錯。宓淡傾是她的人,那就是說絕不會起有害心,只要她儘快歸來,什麼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而自己也可安心跟隨深愛的人攜手共走黃泉路。紫漾國的江山在她手上更會繁榮昌盛。
是夜,浩瀚蒼穹中宮帝星落壎,一顆更亮的紫微帝星周繞十星從東方璀璨出現。天下即將太平,盛世即將展開,一個皇朝的親篇章即將開始。
次日午時,昏迷數日的穆閔帝緩緩睜開帝眸,渾身發軟的躺要龍床上側過頭,怔怔的望著俯頭睡在榻前醒夢中還流淚的鳳後。頎長的身子半跪半倚的斜側榻前,長密的睫毛還掛著晶瑩淚水,曾經親吻過無數次的柔唇微微啟著,唇瓣不復水潤有些乾燥,削瘦到慘白的清貴容顏讓穆閔帝心痛不已,想撐起身子為勞累的人蓋上被子,撐床的雙手突然萎力,'砰'的一聲,虛弱的帝身重重倒在龍床。
聲音把淺睡的北晨鳳後驚醒,起了身不慌不忙亦有些喜悅的扶起穆閔帝,手輕揉穆閔帝著枕的後腦,柔然笑道:“醒了也不說聲,在瞎折騰什麼,有沒有磕痛?”
帝王的眸子是火亮的,北晨鳳後再怎麼裝輕鬆也無法逃過帝王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北晨鳳後,嘶啞嘆氣道:“翼凌,是朕負了你……”
“身為妻夫能說誰負了誰嗎?”午日的暖陽映在鳳後清貴的秀容勾勒出淡淡的光暈,眸底微微漾聲幾分清澈的粼光凝視穆閔帝,“你要認為負了我,下輩子再還給我吧。好不容易醒來吃點清粥提提力氣。你先躺著,我去喚宓公子進來給你瞧瞧身子。”
走的身影有些蒼慌,趔趄的步伐洩露出北晨鳳後傷痛到顫慄的心,迴光返照,她是迴光返照……,開啟寢宮門北晨鳳後在宮侍的注目下嘴角帶著一絲從容尊笑向在前殿走去。
宓淡傾似是算準北晨鳳後會在此刻找他,鳳後尊駕還未到前殿殿門,宓淡傾已是站起身不緩不急走出前殿殿門。垂著的杏色帷幔在陽光斑駁陸離,兩人隔著一漲清池相望。
宓淡傾微微頷首向已是再無法堅持,再無法穩住身影的北晨鳳後快步走去,攙扶著虛軟的北晨鳳後,垂下眸子,宓淡傾峻淡的聲音有帶深沉,“醒過來了吧?多陪陪她吧,最多還有一盞茶功夫就……”
就駕崩……十年固毒耗盡精髓,一年逆血抑毒也隨之耗去她最後精血,她能咬緊牙關,為鳳影帝大仇忍受錘心之痛死撐到現在,能忍常人不忍的巨痛,宓淡傾對這位年輕帝王更多的是敬佩。亦對兩帝之間的姐妹情深深受感動。
眉峰蹙攏,十指死死抓緊宓淡傾手臂,北晨鳳後再無法故作鎮定,額間冷汗淋淋,顫抖著雙唇求問,“真的沒有救?真的沒有救了?她還年輕啊,她還三十不到啊!怎麼能就這樣……怎麼就這樣去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還沒有看到天下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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