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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家裡沒個女人,那日子可沒法子過。”
高楓莞爾,剛想說點兒什麼,卻忽然從椅子上站起,目光直愣愣地盯著前面彈琴唱曲的女伎身上。
伴隨著豪邁激昂的琴聲,燕西西高歌:“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曲子粗獷,帶著莫名的悲意。
滿屋子的男人們都一靜,趙老三愣了愣:“雖然聽不懂這些文縐縐的話,可這曲子好聽,比別的都好。”
高楓深吸了口氣,曲子並不新鮮,歌其實也算不上多好,雖然,這滿江紅這時候是不應該出現。
但引起他注意的,卻是裡面有一個奇妙的饒舌音,雖然和她印象裡的不同,更柔美,少了幾分硬氣,但這樣的饒舌音,卻只是那一個人的習慣,他咬了咬牙,忽然覺得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刀林劍雨也過來了,他從沒有怕過,可此時此刻,卻緊張到恐懼,好半天,高楓才大跨步地走過去,走到燕西西面前,抬頭衝愕然地看著他的燕西西,一字一頓地道:“燕行首,這歌是誰作的?”
燕西西一怔,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來:“沒想到將軍還真的會問?”
第七十章相會
說著,燕西西便從自己那千古名琴的底座下,拿出一張素箋,遞給高楓:“作詞的那人曾說過,若是將軍相詢,便把此信交給您。”
高楓吐出口氣,這會兒到不再著急,緩緩地在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手,才接過信,一眼便瞧出上面再熟悉不過的字跡,也不立時便看,而是遙遙望向窗外的天。
已是夜深,窗外繁星閃爍,明明還是一樣的夜空,但他已然感覺到不同,如今他手裡握著他那以為從此永訣的愛侶的信,連漆黑的夜晚,彷彿也變得比豔陽高照的白日更讓人心暖。
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已經六年,頭一年,他也曾瘋狂地尋找過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一心覺得那人也隨著自己來到此地。
但終歸絕望,一整年的尋找,毫無音信。
只他高楓從不會怨天尤人,便是失去她,只要活著,便只有前行,再者說,宋朝這般大,想要找一個女子是何等困難,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便想著若是自己名滿天下,有朝一日亞茹若至此,必會知道自己的訊息,全不必沒頭蒼蠅似的一通亂撞。
如今,目的不就輕而易舉地達成?
被亞茹尋找的滋味還真不算很壞,高楓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啟信——暌別日久,思君,念君,盼此一晤,南雲書齋齋主手書。
小心翼翼地收好信,高楓猛地一拍桌子,大堂內眾人都靜了一靜,一群大老爺們齊齊抬頭,就見他們英明神武,冷靜自持,慣會裝模作樣的大將軍跳上桌子。高喊:“誰知道南雲書齋在哪兒?”
大傢伙面面相覷,房間裡了一時靜寂無聲。
高楓忍不住皺眉,虛虛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怒道:“問你們話呢,聽不見不成?這地名真是挺熟,怎麼就想不起來!”
看著這位老大蹙眉凝思,目光緩緩在屋中將士身上掃過,凡是被他看到的,無不渾身發毛,趙老三搓了搓胳膊。哭笑不得:“將軍,您要是問勾欄瓦舍裡哪個女娼最會唱歌,哪個女伎床上功夫了得。那我趙老三還能給您說道說道,可您問什麼,什麼書齋,咱們弟兄哪裡會知曉?書上的字兒,人家是認識我。我老趙可不認識人家!”
一番話說得眾人連連點頭,在座的都是高楓從定州拉起來的隊伍,宋朝武將地位不高,當兵的更慘,從來有好男不當兵的說法,真正識文斷字的人。哪會和他一起拼命?
再加上這五年來衝突不斷,整日忙碌,高楓便是有心讓他們這群大老粗去多讀些書。也不過認識幾個字罷了,哪裡有時間認真學習?
高楓惱羞成怒:“還好意思說,四書五經也就罷了,可兵書你們總得能看得懂,否則就是把你們扶起來。也屬於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遲早倒黴…算了。這會兒老子有急事,懶得理會你們這幫粗坯,只給我記住,若是你們不能認一萬個字以上,都給我回家種田去,別在老子身邊丟人現眼。”
“那個…南雲書齋就在御街最東頭。”
燕西西展眉笑道。
這群大老粗,在學識上恐怕遠比不上教坊的女伎,誰讓教坊的女伎除了外面買的以外,多是犯官家屬,用不著調教,文化知識也不會低。
燕西西話音未落,一群粗坯就看著自家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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