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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分難以壓制的感懷,敏感的小七將手蓋在了老者手上,勸慰道:“爹,娘沒怪過您。”
嫣然微微簇起眉頭,七皇子生母一直極為的神秘,有人說是宮妃,也有人說是民間女子,不管怎麼傳說,七皇子生母都是讓皇帝銘記在心的女子,那名神秘的女子從未出現過一樣,卻帶走了帝王的鐘情,前生七皇子過世後,皇宮在無任何皇子公主出生,皇帝下聖旨,不在選妃入宮。
老者落寞的搖頭,臉上的皺紋更深,“是我勉強了你娘,硬是將她留在身邊,她有沒有怪過我,我比小七你清楚。”
她怎麼會不怪他,不是他動用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她怎麼會陪伴在他?對她來說死是一種解脫,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小七,唯一留給他的也是這個兒子。
老者看向小七的目光更為的慈愛,溢滿了濃濃的父愛。嫣然抿了抿嘴唇,她對小七也很疼惜,就因為如此,她開口了。
“七公子叫小七,冒昧問一句是不是他序齒在第七位?”
“嗯,小七有六位哥哥,兩個弟弟。”
老者眸光銳利了一瞬,嫣然知道她被皇上盯上了,雖然當今陛下有仁君之風,但不代表他沒脾氣,嫣然既然開口便不會後悔,小七活著,就同前生不一樣,哪怕未來再發生什麼變化,嫣然也想搏一搏,徹底絕了九皇子繼位的可能。
嫣然沉穩的說道:“觀老先生的年紀,再看看小七···料想長公子已經成家立業了吧,老先生應該孫子繞膝了。”
老者道:“長孫比小七還要大上一些。”
“大哥比我大十多歲呢,六哥比我也大五歲。”
“小七心底純善,喜歡同兄長們相處,我可看出老先生對小七的厚愛,然···”嫣然聽了聽,平淡的說:“家大業大的人家,難免有些紛爭,前一陣安國伯府鬧出的爭產笑話,哪有一點點的骨肉之情,虧著陛下英明,早早解決了這樁官司,但安國伯府最小的嫡子死於非命,要我說就屬他最為可憐。”
“表妹,說這些做什麼。”趙睿琪向老者歉意的看去,“她也是心軟心善的人,總是見不得一家人因爵位相爭,她···她是看小七想到了那名可憐的孩童,在安國伯生前最疼的便是最小的嫡子。”
嫣然耷拉下腦袋,趙睿琪的解釋恰到好處,以陛下的英明應該會多考量,嫣然悄聲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給一個尚且無法自保的人太多的好東西,最後不是疼他,是害了他,如果安國伯能明白這一點,那名六歲的孩童便不會去了,也不會引得他悲痛欲絕熬壞了身體,最終安國伯府被毀了丹書鐵卷,古往今來多少勳貴之家因爭爵而被毀卷?”
小七眼睛忽閃忽閃眨著,誰對他好他分得清楚,在稻香村門口如果不是遇見嫣然,他許是用了有毒的糕點,現在嫣然有爹爹提醒,小七收起了對嫣然的感動,自豪的笑道:“我哥哥都很疼我,我又不想同他們爭什麼,李姐姐放心,不會有人害我。”
小七的小動作和神色的變化,陷入沉思的老者沒看清楚,但嫣然卻看得一清二楚,不愧是皇宮長大的孩子,再天真也有限。
哪一位做父母長輩的都希望兒子互相友愛,兄友弟恭,但真正能做到孔融讓梨的還是少數,何況孔融讓得是梨,得到了偌大的名聲,嫣然從未聽說過有兄長讓爵位的,幼年的‘梨’同富貴是無法比的。
小七的對兄長的敬愛,不同他們爭搶太子的位置,會讓陛下相對滿意。今時今日,儲君之位越演越烈,小七如果太受皇帝的重視,無法給予他必要的保護,他早晚走上死路,成為眾矢之的,不是小七不聰明,而是皇子就沒有太過愚蠢的人,這麼多人鬥小七一個,很有可能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前生九皇子就是這麼坐上皇帝寶座的,在陛下駕崩之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九皇子隱藏的很深,除了娶的妻子是汝陽王府郡主之外,沒任何特別之處。
老者端起茶寬著茶葉,眼角的皺紋很深,無奈的嘆息:“兒子少了,怕無法承接祖宗基業,兒子多了,我又無從挑選。”
“老先生的兒子看來都很爭氣,才會讓您如此為難。”趙睿琪在桌子下握住了嫣然的手腕,“在下以為無論立嫡立長,還是立賢立愛,都抵不上合適兩字。”
“合適?適合?“老先生大笑:“好,這兩個字用得恰當。”
合適看似中庸,但卻集中了所有的優點,而不是單一的比較一點,老先生道:“今日我得遇兩位小友,老夫心中甚是喜悅,汝陽王府後繼有人,安平侯府教養得好閨女。”
“爹,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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