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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好還好,不是衝我來的。
——不對!什麼?!死給我看?我吼道:“你不要做傻事!”
“你們每個人都逼我……好呀,逼呀!”白衣猛然起身,跑出了房間。
“天哪!白衣!你冷靜!千萬不要做傻事!”我追著跑了出去。
41吃定白衣
誰也沒想到白衣會厭世到了如此程度。
冷情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受過情傷,還有一種是天生的。而白衣恰恰就屬於天生的,誰也治不了。我看著白衣站在高臺頂上,心裡是說不出的悲哀。
我後面跟著一大堆人,都是來勸白衣的。
“白衣,有什麼事好好說!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的話,安王的事可以以後再說!”鴇頭見他站得那麼高,嚇得直叫喚。
“媽呀,少爺,你下來吧!這一跳下去,真的會沒命的!”龜奴也勸,“留著命,以後有什麼事不可以慢慢來?”
其他幾個漂亮的同行哀號:“嫁人是好事呀!起碼安王還肯要你!白衣哥哥,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我只是看著白衣,說不出話來。
我們逼他,逼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我是以情相逼,冷夢菲是用什麼呢?
白衣迎著風,如墨的長髮肆意飄揚,他的衣襟翻飛,整個人好像要飛上天去似的。他和小映的氣質有些相像,不同的是,小映是屬於出塵柔美,而白衣,他是與世隔絕的清冷。原本就是就天仙般的人物,容不得任何人玷汙。
在他仰頭望天的那一霎那,我甚至想放過他。也許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只有死亡才是他的歸程。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然而,我最終還是選擇抓住他:“白衣,我愛你。”
“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呢?”白衣說,“我天生就是缺少情愛的人,我是個廢物、殘廢……不管別人對我多麼好,我都不可能回應。你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感覺呢?想要裝作有感覺都不行……不是不想回應,而是回應不了——我是個怪物,沒有心的。有人卻硬要逼我把心交出來,那我能怎麼樣?只能血淋淋地挖出來……”
我看見很多人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我想到了一個傳言,北辰家的人都擅長咒術,白衣的出生是受了詛咒的,“愛與不愛,心無所感,既無所感,因而無心。”白衣原本不叫白衣,白衣不過是進了青樓後,抽籤子決定的花名。白衣真正的名諱是北辰無心。
原來傳言是真的。虧我當初根本沒當一回事。
就像碧水宮宮主的傳言一樣,就像曲大將軍的傳言一樣,多半是真的。
想放過白衣,可是,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放棄的。水橫波的命還在我手上,我別無選擇。我上前了幾步:“白衣,你到我身邊來,我可以幫你解除詛咒……”
“下咒的已經死了,暗咒是永遠不可能消除的。”白衣平靜的聲音聽得人無限淒涼。
“那你裝作喜歡我也不可以嗎?”我有些哀哀地問。
“白衣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清醒。”他說。
“人生好比一壺酒,誰人清醒自討苦。”一個長相妖媚,滿臉脂粉的小倌站在我身後,用一種幸災樂禍的口氣說道,“白衣哥哥,何苦來哉!”說完,他狂笑著揚長而去。
白衣微微一笑:“是這樣呢。”
我又上前了幾步:“白衣,我愛你。”
“那白衣只有以死謝罪。”
我看見那個蝴蝶一般輕盈的身影往空中一飛,一股不可抗力,敦促著我去追逐那個身影。
“白衣!”我伸手去抓他的衣襟,竟然被我抓到了一角!
然後,我聽到了一片驚呼聲。
“天哪!出人命了!”
“跳了跳了!”
“不得了啦!有人跳樓啦!”
我感覺到了風的速度,感覺到了手中冰涼的絲綢,我的手一直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角,不肯放開。我竟然執著到了如此程度。
我不是為了水橫波,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任何事,我只知道,我救他,是出於本能……出於這種該死的本能,我居然自己也跟著跳了……
誰要說我不偉大我和誰急。
沒見過比我還無私的了。
結果……結果……
結果是很丟臉的,我當然沒有死成。
據事後小映說,如果我沒跟著跳的話,他接下白衣是不成問題的。我一跳,他就要去接兩個